在處理好和韓同軒的關係上,柳依紅費了不少心思。她知道,這是她事業輝煌的基石,決不能輕易撼動。
為了保證安全,柳依紅盡量減少和韓同軒的見麵。她把以前的麵對麵交稿改到了網上的伊妹兒信箱。現代IT技術不僅為她插上了隱秘的翅膀,還按上了安全防火牆。
韓同軒也是需要回報的,這一點柳依紅知道。每隔個十天半月的,她會秘密約見韓同軒一次。辦得都是實事,不能糊弄人。雖然辦得都是實事,有點急功近利的味道,但形式卻是藝術的,讓追求情趣的韓同軒愉快地接受。除了對韓同軒表示出足夠的溫柔體貼之外,柳依紅習慣把自己扮成一個身處逆境之中,時時麵臨生存危機的弱女子。
在市裏約會實在是危險,柳依紅每次都把約會的地點定在遠郊的縣城裏。韓同軒當然是讚同的,朱婕的那雙火眼金精是揉不得沙子的,小心一點不是壞事。
事實證明,柳依紅成功了。韓同軒不僅對她的指令百般服從,還主動說要策劃著給她再出本詩集,書名就叫《愛是一種絕症》。詩集當然不能在韓同軒的社裏出,最好拿到外省出。韓同軒認識一家外省出版社的一個主編,那主編想給自己出本書,找韓同軒幫忙,韓同軒正好也趁機說了自己的私心,兩人一拍即合,做了一次互換的交易。
一切都很順利,柳依紅的運氣好到了極點。
這是一個星期天,兩天前剛和柳依紅見過麵的韓同軒早晨一起床就又琢磨著要和柳依紅約會了。
韓同軒壓根就不想在家裏待。他煩透了朱婕對他煞有介事的監督。
前天和柳依紅去了一個叫香廟的遠郊鄉鎮,晚上回來的晚了些。剛進門,朱婕就走過來繞著他不緊不慢地轉了三圈。
朱婕一邊轉一邊問,“又在辦公室寫詩了?”
“沒有。”韓同軒說。
“那你去那裏了?”朱婕又問。
“一個作者請客。”
“是哪個作者請客啊?”
“你不認識的。”
“說了我不就認識了嗎?”
“說了你也不認識!”韓同軒有些不高興。
“別生氣呀,我也不過是隨便問問。”
韓同軒說,“我沒生氣。”
“沒生氣就好,覺得你最近詩寫的少,不應該老出去瞎吃這些飯,沒有絲毫意義的。”
“我在家裏寫詩掙稿費就有意義了?”韓同軒說。
朱婕說,“那是當然了,有詩作發表,還能掙稿費,一舉兩得的事何樂不為?”
“我又不是你的賺錢工具。”韓同軒嘟囔。
“好了好了,看你又生氣了,我還不是為了這個家好,不早了,快洗漱去吧。”說著,朱婕就軟了下來,扔下韓同軒去裏屋帶孩子去了。
韓同軒一個人站在客廳裏,他感慨萬端地想起了毛主席他老人家1946年對美國記者安娜,路易斯,斯特朗說過的一段話,“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看起來,反動派的樣子是可怕的,但是實際上並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力量。從長遠的觀點看問題,真正強大的力量不是屬於反動派,而是屬於人民。”
老人家的話真是放之四海而皆準啊,這樣想著,韓同軒就笑嘻嘻地去了衛生間。
昨天韓同軒在家裏著實寫了一天的詩,一共寫了四首,他已經在心裏分配好了,兩首拿給柳依紅,兩首留著給朱婕掙稿費。
此時想著那已經完工的四首詩,韓同軒的心裏還是忍不住一陣陣的激動。這激動緣於他對詩歌的激情,也緣於他對於柳依紅的激情。在柳依紅的事情上,韓同軒對有一百個想不通,他想不通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快的放棄前嫌,也想不通自己為什麼會這樣死心塌地地迷戀她,更想不通柳依紅到底是何方妖孽為什麼會有如此魅力。但是,縱使是有千萬個想不通,韓同軒也打算認了。
這就是命!韓同軒想。
這樣想著,韓同軒的心裏就又蠢蠢欲動了。他要見柳依紅,如果今天不見柳依紅,日子簡直就沒法過。
朱婕在廚房裏吆喝吃早飯,吆喝了好幾遍,韓同軒才懶洋洋地走了出來。
吃飯的時候,韓同軒就說,“吃完飯我去書店轉轉。”
朱婕看了一眼韓同軒,說,“去就去唄,好像誰不讓你去是的。”
出了大門,韓同軒看了看後邊沒有人就開始給柳依紅打電話。柳依紅像是沒起床,聲音懶洋洋的。
柳依紅的確沒起床,她正在那個大兩居裏和劉家正同床而眠。看見是韓同軒的號碼,她趕緊下床來到了陽台上。
“我在外邊,你能出來嗎?”韓同軒說。
“有什麼急事嗎?”柳依紅看一眼屋裏,小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