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紅不知道高亞寧已經對自己的看法發生了轉變。小心地配合著文青把自己想評獎的事說了出來,說完了之後心裏還有點打鼓,怕他會不同意。高亞寧前一陣對她的回避,她有所覺察。
誰知,話剛出口,高亞寧就表態了,“你現在進步這麼大,我那敢不給你報,就是報一部作品也得報你啊!”
一塊石頭落了地,柳依紅輕鬆起來。
按說柳依紅是不該有什麼擔心的,有趙太龍在後麵做後盾,省裏基本沒有什麼擺不平的事情,但現在的柳依紅學會了內斂和謹慎。她不想讓人家知道她和趙首長之間非同一般的關係,一般小事都是自己想辦法處理。如果這樣的小事也去找趙省長,那不是高射炮打蚊子大材小用了嗎?再說了,她也不想讓趙省長覺得她什麼事都是靠自己活動來的,特別是像評獎這樣的事情就更是如此。
要說這次評獎比上次有利多了,省裏這關過了,全國評委會就更是沒有問題,那邊有高大江撐著,一切都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柳依紅也和高大江保持著密切的聯係。她把精心設計的華麗的一麵盡情地展示給高大江看,幾乎每一部作品都要讓高大江感受到她的艱苦創作過程。
最近,由於形勢所致,她的應景山水詩發表的不少。每次發表之前,她都要給高大江打電話說自己去采風是那麼多麼的辛苦。還是冬天的時候,韓同軒給她寫了一首關於山區的一座水電站的詩。看著韓同軒從電子信箱裏發過來的稿子,她坐在有暖氣還開著空調的房間裏心血來潮地給高大江用手機打了個電話。高大江問她在哪裏,她說她正住農村在水庫旁邊的農舍裏,手腳都起了凍瘡了。高大江是個正派的老腦筋,在那邊竟然感動的什麼是的。
後來,那寫水電站的詩歌果然就在雜誌上發表出來,看到詩歌的高大江就覺出了柳依紅這個女詩人身上的大氣和強烈的社會責任感。在圈子裏的一些場合,他就由衷地有感而發地提到了這一點。
其實,那在大冬天裏去水庫采風的是韓同軒。柳依紅當然也去過那個水庫,隻不過是在春暖花開的時候當做春遊的一個景點去的。
柳依紅遊刃有餘地玩弄著這些小把戲,竟然從來沒有被人識破,她很是為此感到得意和竊喜,覺得自己的確是成熟老練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