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把那些打印出來又一份份裝訂好了的文件一一發給台上的各位領導。那幾本《詩天地》和《詩仙》也混雜其中。
女人最後手裏隻剩下了那份《鋼花飛舞》的提綱,她拿著那份提綱說,“我手上的這份提綱,是你們劇院柳依紅最近要寫的一個劇本的提綱。你們肯定會問,這提綱怎麼會在我的手上?我要告訴大家的是這提綱是我丈夫韓同軒寫的,我是在他的機子裏發現的,正式的劇本已經寫了一部分,也在這裏。”
女人的這一席話把在場的人都驚呆了。人們摒住呼吸,生怕漏掉一個字。女人停頓的間隙,人們紛紛拿了自己手上的提綱和那女人手裏的那份提綱對照。果然是一模一樣的。一陣陣壓抑著的驚歎從人群中升起。
坐在那裏慘白著臉的柳依紅仿佛泥塑一樣僵在了那裏,絲毫動彈不得。
女人又拿起那幾本雜誌,說,“這幾本雜誌上以柳依紅的名義發表的詩歌,也都儲存在韓同軒的計算機裏,一個標點都不帶變的,如果不信就請大家看上一看。”
人群中又是一番躁動,有人去翻看打印稿,有人去翻看雜誌。
滑落在張誌眼前的一份打印稿引起了他的注意,拿過來一看,竟然是那年他組織作者撰寫出版的《豆蔻年華》裏柳依紅的那本《勞動是一種生命的狀態》。
張誌不相信是的趕忙去看柳依紅,柳依紅卻慌忙移開了她的眼神。
女人又說,“這些東西都被拷在一個設了密碼的文件夾裏,想必都是韓同軒替柳依紅寫的東西,”說到這裏,女人的聲音低沉哀傷下去,“作為一個女人、一個妻子,麵對經常和柳依紅在郊區小賓館裏約會的丈夫,我感到深深的悲哀和悲憤,請領導替我做主,告訴我該怎麼辦?”
柳依紅的腦際突然晃過了齊魯南那天去她宿舍的情形,她本能的一個反應就是這個女人手上也有那樣的光盤,想到這裏,她瘋了一樣從桌子跟前站起來就往外跑。她的腦海裏此時隻有一個念頭:她不要看到那些鏡頭!不要!
朱婕像是個老謀深算的獵手,完全是憑著一種直覺和本能,隻見她一個箭步衝過去一下就抓緊了柳依紅的衣領,對著她的臉就是兩記響亮的耳光。
耳光響起的同時,朱婕不緊不慢、滿懷憂傷地說道,“先不要跑好不好,我還沒有說完。”
柳依紅還是掙脫了朱婕,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