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月攬著淩路平站在眾人的包圍圈中,其身姿如燕,目若星辰,淡青色的寬大衣袍隨風而動,袖口以及腰帶之上的點綴著點點綠紋,使其更加的出塵,那頭長及臀部的黑發僅以一根白玉簪固定一半在頭頂,微風浮動間,衣袂飛揚,黑發隨風,加之其周身縈繞的濃烈仙氣,使其想讓人忽視都難。
這是個高手,不,是個修為不知深淺的老怪物!眾人的心裏直接浮現這樣一句話來。
是的,所謂修真無歲月,轉眼便千年,眼前的淩月雖是俊雅豐神,氣質非凡,身姿輕瑩如燕,然,能擁有這樣修為的人哪個不是千年的怪物!更何況,聖域的尊主修煉近千年,修為已至出竅期後期,已然是藐視整個淩翔大陸的一等一的尊師,可,眼前的這人所散發出的氣勢竟是比尊主更盛!
隻是,如此人物,這千年來竟是聞所未聞,他們是一無所知,這絕對是不合情理。
要知道修真界是沒有秘密的,哪怕是偏遠之地有寶物出山,都無所遁形,更何況是像他們這樣修真之人修為的進階乃渡天劫,更是天地為之色變,異象頻生。
可是,沒有,真的沒有,這千年來並無渡劫進階之異事發生,那麼,眼前這人是哪裏來的!
台上氣氛緊張凝重,台下等待著上台測試的孩子們卻是不耐煩起來,他們並不懂台上的那人在幹什麼,隻是道那淩路平上台之後,那些他們被告知的德高望重的長老們便紛紛從那高樓之上飛了下來,落在了那個幸運的孩子身上。
他們也想擁有這個孩子的運氣,所以,他們急著想要上台,想要表現,然後,高台的四周均是布著禁製,不得允許,他們根本無法進入,隻能幹等。
於是,漸漸得隨著時間的拉長,底下的孩子們竟是半數以上記上了淩路平,不為別的,隻因他一人,耽誤了這許多人而生得氣。
而便是今天的這一鬧劇,使得今後淩路平遭受平身最大的一次劫難,卻無人偏幫的境地。
眾人癱坐在地上,看著臉色如常,淡如水的淩月,心裏翻著濤天巨浪,不敢相信,不願相信是他們此時最多的心裏寫照。
“爾等想收吾徒為弟子。”淩月的視線輕輕得掃過眾人,嘴角帶起一抹輕笑,隻這笑卻並不是淩路平所熟悉的溫柔似水的笑,而是帶著一股冰冷陰寒之氣的笑容。
一個笑容的改變,竟讓淩月周身的氣息以及氣勢完全改變,由仙至魔,竟是如此簡單,卻又令人無法捉摸。
淩路平感覺到了淩月氣息的變化,疑惑得抬起了頭,望向淩月,隻,在他的方向以及角度,完全看不清此時淩月臉上的表情,他隻覺得現在的師傅變了,變得陰冷而危險。
不過,再如何,也是他的師傅,思及此,淩路平緊了緊抱著淩月的雙手,目光堅定。
跟著淩月隨後趕到的崇崖,一抬眼,便看到此時氣勢氣質完全改變的淩月。他看著周身縈繞著陰冷妖邪氣息的淩月,目光如炬,他毫不遮掩得直視著淩月,眼裏竟是讚歎。
這是個完全不同的淩月,全然不似平時飄然若仙,卻更加迷人,引人遐思,這樣的淩月,是他前所未見。
他一直不知如水般溫和的淩月竟也有如此淩厲如此邪媚的模樣,加之其絕世出塵的容貌,那絲絲黑發隨風飄動。
直直的挑撓著的感官以及視覺,崇崖眼中的神采變了又變,那暗色的瞳孔竟迸出令人驚懼的情愫。這樣的一個風采卓絕豐神俊逸的人物,他怎麼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手!
“不不不,不敢!”眾人哪裏還敢與淩月正麵對上,隻得如波浪鼓般搖著頭,毫無原則得投了反對票,隻是內心的糾結與遺憾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抹滅。
“嗯。”輕輕的一聲冷哼之後,淩月帶著淩路平直接從高台之上消失無蹤,其身法之快,現場無一人能看清。
淩月走後,那重如山沉如鐵的威壓才慢慢消退,被這威壓直接震住的眾人這才鬆了口氣,互相看了眼,才慢慢站了起來,平複著心中那難以平靜的震動,片刻之後,他們才看到了站在人群之外的崇崖。
然,崇崖也隻是給了他們一個如刀般凜冽刺骨的眼神之後,直接消失在了比試之場。
眾人默了,這是個什麼情況?他們完全不明了,這尊主剛剛那一眼明顯是包含著濃烈怒意的,可是,他們並沒有得罪過尊主甚至是違逆過尊主,為什麼尊主竟用這樣的眼神視之?
“眾,眾長老,比,比試還,還進,行麼?”那比試的主持人本著認真負責的心態,強壓著內心的不安,上前詢問臉色明暗不定,甚至是泛著鐵青之色的眾長老,因緊張與害怕,話竟也是說不清了。
“繼續吧。”眾長老定了定神,快速得整理著自己的儀容衣飾,而後直接飛身上了高樓,示意比試繼續。
隻是,眾人早已沒了最初的興致,隻看了二三人,便直接將觀看的任務交給了座下弟子,自己則直接紛紛離去。
像是說好了般,直接飛身前往了崇崖的議事廳——思月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