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路平趴在淩月的肩頭,想著淩月的話,心緒漸亂。
楊餘慶,張君群之於淩路平,便是朋友的代言,他已經將這二人視人知己,有事可二肋插刀都不帶皺眉,隻是,淩月的話,肯定是對的,淩路平從小便堅信不移。
可是,好不容易交的朋友,如果直接再見,未免也太過可惜?淩路平細小的眉頭輕輕一動,鼓起一個小小的山丘,他的視線輕輕的瞅了眼神色淡然如常的淩月,慢慢又垂下了眼瞼,一雙略迷茫的眼此時慢慢清明起來。
罷了,既然師傅如是說,聽便是了,他,隻要師傅即可。淩路平用力得抱著淩月的脖子,將頭在他的頸項之上蹭了又蹭,而後才滿足得趴在了上麵,不再動。
淩月對他的動作聽之任之,眼底透出無邊的寵溺,輕拍著淩路平後背的右手更加的輕柔,托著淩路平的左手微微一動,調整了淩路平的姿勢,以期他能更加舒服在呆在人的懷裏。
他的徒兒有他便好,其他人等,能免,自然得免。淩月的心底不禁冷哼一聲,他的人都敢來覬覦,膽兒是肥了!
回到澈月劇的淩月,迎來的是眉頭緊鎖的崇崖。
崇崖英挺的身影站立在流月居的大廳之內,深藍色的道袍鬆垮垮得搭在他的身上,無風自動,黑頭用與衣袍同色的冠帽盤束成團,以一根青藍色的玉簪固定在頭頂之上,雙手負於身後,一派大家之師的模樣。
淩月緩步踏進了大廳,崇崖聞聲,直接轉過身來,在看到淩月的時候,那緊皺的眉頭竟鬆了一分,同時已經踏著星步迅速得來到了淩月的身前。
淩月感覺到了崇崖此時的氣息未穩,眼底的暗沉說明了他的憂思,嘴角一直未放下的弧度已然鐫刻成印,他有心事,且必須是大事。
崇崖自知道那件事之後,第一個反應便是直接來到澈月居找到淩月,這聖域高手如雲,長老六人,其實任誰都可與他商討,但,等他反應過來,已然站在了這大廳之中。
淩月的實力,崇崖承認他並不知道,他無法感應,這樣的情況不是說明他的修為過低,就是已經高到了一定的境界。
崇崖相信是第二種可能,以淩月之姿,修為必然不會低,那便隻有高了。
那麼,或許,來找他一同前往,便是再正確不過的事情,而且,一路之上,或許也可來一出近水樓台先得月的戲碼。
“何事?”淩月抱著淩路平直接坐上了主位,而後小心得調整了已然睡著了的淩路平姿勢之後,這才抬起頭,端詳起崇崖,眼底一片清明,帶著的唯有打量與純粹得疑問。
他對我仍是如此冰冷淡漠,我到底應該如何做,才能到達他的心裏呢?崇崖的心緒飛轉,眼神不覺暗了暗,而後自嘲般得嘴角一勾。
怎可這般沒有耐心,你可是崇崖,你可是修真者,什麼對修真者最無用也最豐富?自然是時間,既然有的是時間,那麼,他便有同等的耐心,他淩月的心即便是石頭做的,時日一久,便也熱了吧。
崇崖收了收自己紛亂的心思,用稍稍平靜的眼神看著淩月,道:“北部中州越秀縣在前幾天突然出了異象之後,便憑出現了一隻巨型異獸。”
“異獸?”淩月神色一淩,他的眼裏終於帶上了一抹認真,臉色略凝重,逐漸飄遠的思緒讓他的視線慢慢散了開來。
天地不仁,則異獸生。
即有異獸,必有不仁之人,可見此時天下理應正處理紛亂無助之際。
然,據他所知,這淩翔大陸近萬年來的掌權者便一直是那龍氏一族,無論時光更替,還是年代的交接,龍氏永遠屹立,而也正是因為他們的掌權以後合理的控製,使得淩翔大陸一直平穩有序的發展,邊陲小國更是無膽來犯這龍氏江山。
既然一直以來均是如此平穩安祥,那麼,這異象從何而來?又是什麼導致了異獸的出現?
無論如何,每次異獸的出現,均是生靈塗炭,民不聊生,作為修真之人確實不可束手旁觀,更何況,是他呢?
“是的,異獸,據悉此獸通身泛紅,周身均是火,所到之處無一幸免,均成焦炭。”崇崖看著淩月沉思的模樣,心裏竟慢慢平和起來,不知為何,他覺得這異獸淩月必有辦理解決。
而且,這個樣子的淩月,又是他所沒見過的認真與嚴肅,整個人透著寶相莊嚴,如神亦如高高在上之帝王,周身的氣勢淩人,壓迫感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