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楊餘慶的為難,張君群便急急得開了口,幫了腔,楊餘慶詫異得看著他,老者亦是看向他,而他隻是認真而誠懇得繼續說著。
他的聲音帶著兒童特有的稚嫩,與甜儒,輕輕得打在老者的心上,瞬間化了半邊,老者輕輕一笑,對著他和藹得道:“小朋友,既然你如此為你哥哥求情,那我便再便宜二百上品靈石,隻收你們八千上品靈石就可以了。”
楊餘慶一聽,心下大喜,可是馬上,一張俊臉仍是垮了下來,這八百靈石,他還是不夠啊,這該如何是好呢?
正在為難著的楊餘慶隻感覺到自己的衣袖被輕輕拉扯,本能的轉過了頭望去,看到的便是張君群那張閃著淡淡粉色的稚嫩臉龐,他的眼神微微一愣,隨即揚起慣有的微笑,輕輕道:“怎麼?”
“楊哥哥,我身上還有五十塊上品靈石,全部給你吧。”張君群從隨著的儲物袋中直接將五十塊靈石通通了拿了出來,放在了楊餘慶的手上,眼裏帶著真誠,光閃閃得直接晃瞎了楊餘慶的眼,晃了他的神。
楊餘慶拿著五十塊靈石,心裏頓時沉甸甸,一種溫暖帶著酥麻的感覺慢慢爬上了心頭,他的眼帶著迷茫與困惑,也帶著那逐漸抬頭的感動,對著張君群笑了,這可能是他僅有的幾次發自內心的笑容,亮了他的心,迷了張君群的眼。
人群在他們的身後來來往往,無人駐足,仿佛無人注意到這個攤位,也無人注意到張君群與楊餘慶二人,他們直接從他們的身旁走過,而無人側目,也無人被那閃著迷人光輝的靈劍吸引,這是非常詭異的現象。
隻是,楊餘慶與張君群卻並沒有發現,此時一人奉獻著自己的僅有產財,另一人感動得天昏地暗。
老者滿意得看著眼前二個兄弟情深的小人兒,心想,如今這亂世之中,人心浮動,不想仍有這樣一對兒有著真情真心之人,難能可貴難能可貴。
隻是,在感動過後,楊餘慶麵臨的仍是靈石不足的命運,可是那劍,著實令他歡喜,他亦不舍得放棄,於是,在猶豫再三之後,他紅著臉,異常窘迫得開了口:“老前輩,我,我隻有這五百五石塊上品靈石……”
“算了算了,開門小生意,拿去吧拿去吧。”老者輕搖著頭,一副出血大甩賣的悲憤節奏,手卻直接將靈劍遞了出去,楊餘慶見狀大喜過望,直接將錢交到了他的手裏,而後拿起劍,心下愉悅得撫摸起來。
“謝謝,謝謝前輩,真的非常感謝……”楊餘慶帶著張君群一起躬著腰,連連道謝數十遍,在老者耐煩的揮起了手,這才轉過了身,慢慢離開了這個攤位。
老者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眼角突然精芒一閃,嘴角微微一勾,低聲喃喃道:“果然是二個上好的苗子,日後,定可揚我族神威,嗬嗬嗬嗬。”
在二人的背影消散在茫茫人海之後,這個老者連帶著他的攤位,一起慢慢消失在了原地。
淩路平跟著人群,出了集市,卻是無所適從。
這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身後是他來的所在,熱鬧非凡的市集,前方是街道的盡頭,通過一片未知的區域,左右皆是牆壁,他無處可去。
他慢慢得走向牆角,緩緩得蹲了下來,雙手抱著雙腿,屈膝而坐,他,畢竟仍是個孩子,他從未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他隻希望有人來救他,無論是誰,帶他回了聖域,回到師傅身邊,便是最好的。
然,這街道之上,往來的過客如天上繁星,可,他們大多隻是掃了他一眼,便直接路過,再路過,仿佛,他們不曾看到他一樣,眼底除了冷漠,便隻是冷漠。
師傅。淩路平將頭慢慢埋進自己的雙膝之中,淚不可控製得流了出來,濕了他的褲腿,痛了他的心。
“孩子,怎麼一個人在這裏?”一個溫和的聲音在淩路平的前方響起,那是一個溫暖如母親的聲音,透著蠱惑,淩路平慢慢得抬起頭,揚起了那張淚水未幹的臉。
印入淩路平眼瞼的是一個中年的婦人,她的眼角帶著溫和,嘴角帶著慈愛,頭發挽起隻插著一枝木簪,身上的衣衫有些破舊卻非常幹淨,手上拎著一個籃子,籃中卻是空空,無一物。
婦人見淩路平抬起頭,心下一喜,真是個漂亮的孩子,或許,這次真的可以了。
“孩子,你與家人走散了麼?”婦人見淩路平隻是看著她,並無聲響,隻當是嚇壞了,便又溫和得問著,隻腳下向前一動,又靠近了淩路平幾分。
“嗯。”淩路平就這樣看著這個婦人,心裏隻覺得非常溫暖,那一層層的溫熱包裹著他此時害怕與無助,使得他眼眶一熱,淚竟又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