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此時淩月也顧不得生氣,他探入淩路平之識海的神識,正被淩路平本身的神元有組織有紀律得大範圍攻擊起來。
這在平時,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為神元乃一個修行者之根本,若是傷及一分,便損其十分之修為,且,或是這神元滅,則修行者便算是殞落,這還算是輕的,重則灰飛煙滅。
淩月的臉色此時異常難看,自然,他這是氣的,他努力控製著自己不斷上竄得火氣,增加著進入自己徒弟識海之中的神識,他努力得修正著那些處於瘋狂與亢奮中的神元,一縷縷得抓了過來,而後慢慢擰成一團。
淩路平痛苦得shen吟,身子倒在了一處,已然無法控製得縮成團狀之物,淩月的雙眼閉著,一手緊緊扣著淩路平痛苦掙紮著的身體,另一隻手抓緊著恢複其神元的動作。
時間一分一秒得過去,淩路平身上之衣袍早已被汗水浸濕,額前散落的黑發緊緊貼在上麵,整個人像是虛脫了一般,軟軟得倒在了淩月的懷裏,可說是極其狼狽,若不是他此時的臉色尚佳,這淩月怕也是要不淡定了。
淩月為了恢複淩路平的神元,消耗了自己近半的真氣,此時他也是極為疲憊,再加上之前恢複那百花之城所費的靈力,此時竟也是被一股股疲憊不堪得困意所擾。
然,他卻仍是抱著淩路平站了起來,身形微移,便來到了那溪水之邊,他小心得將淩路平身上的衣物脫去,而後將其帶進了水裏,為其清洗身上因剛剛的治療而帶出的汗水。
隻是,當他的手輕輕撫上淩路平那細膩精致的肌膚之時,心中一悸,眸底暗了幾分,用他那帶著薄繭的手掌輕輕撫過淩路平結實而有力的身軀,在其背部反複流連,竟是不舍得離開。
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以前也不是沒有跟自己的徒弟清洗過身子,隻是,為何,如今竟會對他產生這般不恥的想法。淩月對自己的行為感到不恥,強迫著自己將手抽離了淩路平的身體。
而後,為怕自己還會對自己的徒弟產生這樣那樣的動作,便直接加快了為其清洗的動作,而後在為淩路平清洗完了之後,便也草草將自己再次清洗了一次。
這才抱著淩路平直接躍身而起,右手隻一揮,他二人的身體便完幹了,而後,在其右手落下的同時,他與淩路平身上便都穿上了青白之色的長袍。
他看了著倒在他懷裏,睡得正熟的淩路平,心下竟是一動,抬手將其往自己的懷裏帶上了一帶,便就這樣抱著他,抬步走向了不遠處的樹蔭底下,而後抱著淩路平,將自己的身體靠了樹杆之上,慢慢得,小心得坐了下去。
淩月覺得,這樣摟著淩路平半靠在這裏的感覺真的是說不出的舒服與安逸,他雖然不清楚自己心中的感覺,但,他卻明白對於這個徒弟,自己一直是有感情的。
從他小時候起,他心裏便有了這個孩子的影子,隻是不想如今,這影子竟變得如此巨大,令子再無法割舍。
莫非,這便是天道所示之劫,這情之劫,當真是這般不可避免得降在了他的身上?淩月垂眼著雙眸緊閉,神色安寧的淩路平,心下竟是泛起一股濃至化不開的溫暖與舒服,他想,便是真的應在這個孩子身上,他也無礙。
隻是,不知這孩子,之前所言之愛,有幾分是假,幾分是真。若,他說的喜歡與自己理解的喜歡有了出入,便如何是好?
思及此,他的眉頭竟是直接皺了幾分,隻他看著淩路平的眸底仍是一片溫柔,如水般清和。
罷了,所謂船到那橋頭自然直,他此時想得過多,怕也是不合時宜的,待這孩子過了那劫再說,也是不急。
淩月這般一想,心境倒也是馬上豁然開朗起來,他也是累了,摟了摟淩路平,便將頭抵在了他的頭上,靠在了一起,閉上了眼睛,小憩起來。
淩路平自沉沉得睡夢中慢慢醒來,在眼睛還未睜開的時候,他的鼻間便緊緊縈繞著一股熟悉萬分的清冷香氣,瞬間,他的精神便為之一振。
師傅。他條得將眼睛睜了開來,入眼的竟隻是淩月那光潔白皙下巴以及漂亮如蝴蝶般的瑣骨,那斑駁的樹影落在了淩月的身上,竟有種說不出的雅人深致,他一時竟是癡了在當場,眼裏隻餘了下那顏色獨好之美好風景。
淩月自淩路平醒來之際,便已醒來,他的眼皮微微一抬,感覺到了淩路平在仔細得打量著他,便也不動,眼睛一閉,繼續小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