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月走到院外,轉身,右手一揮,大門應聲而關,而後,直接在這個小院之上布了個禁製,便立在那裏,愣愣得看著。
平兒,等你出來,便是百年之後,屆時你的修為定已達到了地仙之境,到時,很多事情無需要我告知你,你自己便也會知曉。
淩月的目光深邃,透著淡淡得思慮與憂傷,他的嘴角微抿,神色淡然中帶著一絲凝重,也不知過了多久,擎來到了他的身旁。
“尊主。”擎的表情有著帶著冷意,他看著淩月,覺得無法理解,剛剛主人的嘶吼之聲,他是聽到的,也就是說,尊主等於變相得拒絕了主人,明明是二情相悅,這又是何必?擎看著淩月,眼裏帶著疑惑與不解。
“你也覺得我做錯了麼?”淩月的聲音縹緲之中帶著空靈而至,他看著大門,眸底閃過一絲後悔,胸口竟像是被巨石壓著一般,有些透不過氣來。
“是,您確實做錯了。”擎說的異常直白,他偏過視線,看向緊閉的院門,心道,關於主人的命定之人,他知道。可是,他並不覺得這樣所謂的命之人,會對主人產生影響,畢竟這麼多年來,主人喜歡與愛著的,便隻有尊主。
擎一直覺得二人理應是水道渠成,開始了幸福生活了,卻不想,在這個時候,淩月竟然拒絕了自己的主人,他真的覺得很難理解尊主為什麼會這樣突然得做出決定來。
“是嘛。”連你也這樣覺得麼?淩月的眼瞼微垂,手慢慢握成拳,指節泛白,他回想起淩路平轉身進去小屋之時的表情與神色,那是帶著一股子絕然與不服,似乎帶著濃濃得絕望。
平兒,你,會怪我麼?淩月不確定了,淩路平對自己的情意,他一直看在眼裏,也因為這樣他還慢慢也真正的對淩路平動了心思,他,其實是不想拒絕他的。
隻是,一想到那個命定之人,他的心裏便是如梗在刺,所以,他拒絕了淩路平,他在等,等他真正不悔的時刻。
突然,一隻藍色的紙鶴從天而至,在淩月麵前盤旋了數圈之後,才停了下來。
淩月抬手,輕輕將紙鶴拿了過來,展開,而後,重重得歎了一口氣,他將紙鶴直接捏成一團,而後對著擎直接道:“擎,你便在此守候平兒,吾去去便回。”
擎在看到那紙鶴飛來的時候便知道,那是冥界之人特有的顏色,也就是說,那便是冥帝東靈的紙鶴,那定然是跟天界相關。
如若他沒有記錯,天界此刻正動蕩著,這天帝的第三個兒子逼宮造反,而多半的大臣亦是站在了這個三子一邊,逼著天帝退位讓賢,隻是,天帝之位,本就是需要經過重重考驗方可名正言順得坐上去。
若是這般就可坐穩,那也太笑天下之大稽了,這事兒,尊主還真要去看看,畢竟,他的地位在這天帝之上,若由他出麵,怕是無人不服。
“遵命,吾定不會離開此地,直到主人出關。”擎決定,明天也搞個紙鶴寫封信給他的小蛇兒,這都二地分居數月了,也應該與自己彙合了,再等下他,他都不知道要多心酸了。
“很好。”對於擎,他還是很放心的,淩路平交給他,那定然是無憂的。淩月輕點了下頭,而後轉身,打算離去,隻下一秒,他便又停下了腳步,左手一攤,他的靈琴便出現在了他的手掌之上。
“擎,我記得你也是會彈琴的。”淩月突然想到,他答應了淩路平日日彈琴相伴身側,他此刻要走,便不能彈琴,那麼,便要尋一個可靠之人,來彈此琴。
“是,尊主。”他確實會彈,而且還非常會彈。這可是擎難得可拿得出手的東西,他對自己的琴技還是相當自信的。
“很好。”淩月轉身,將靈琴將於擎的手上,而後低低得透著些溫情道,“你每日在此彈一二個時辰的琴,好讓平兒知曉我一直在此。”
“是。”彈琴而已,小事一樁。擎接過靈琴,而後點了點頭,心道,這主人修煉厲劫,心境確實非常重要,本身閉關之前已然有些脾氣,若再聽不到這琴聲,怕更是要胡思亂想,這樣便很容易產生心魔,那便才是真正的槽了。
“這琴曲,你竟可能得挑一聲輕緩的,可靜心緒的曲子,這平兒心境略有不穩,他這般很容易形成心魔。”若是有了心魔,便很容易入了魔道,而入了魔道的修行之人,便是人人得而誅之,屆時,他的平兒,便就真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