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翎懶懶得直起了身子,從床榻之上,翻身而下,整理了一下自己略顯淩亂的衣著之後,才轉頭重新看向淩月。
“你是何人?”東翎再一次詢問,眼底打量之色,未加掩飾,心裏卻是暗暗的對淩月防備起來。
來者,不善。
“連我都不知,還妄想坐上這帝位麼?”淩月的聲音不急不徐,動作慵懶,眼瞼微抬,輕輕得掃看著東翎,眼底帶著抹意味不明的味道。
“你好大的口氣!”這天帝之位,難道還要聽他來安排?當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可笑。東翎根本不相信淩月之言,他頓時輕笑了起來,帶著明顯的譏諷與嘲弄。
“逆子,大膽。”東羌癱倒在床上,聽到了自己兒子那大不敬的話語,心下頓時氣極,直接吼了出聲,“那是尊主,豈容你出言頂撞。”
尊主,什麼尊主?東翎從未聽過,他隻道這三地六界,有六位帝王,掌管一界,卻從未聽過有尊主一稱。
“與我何幹!”既然平日時均是聽不到名號的,那定然也不是什麼位高權重之人,東翎這樣想著,便更加對淩月沒有一絲一毫的尊敬,反而更加的輕蔑。
隻是,他卻是忘記了,他的父親,天界之主,卻是尊淩月為主,這已經是對身份的最大認可。
“想取天帝而代之,便與我相關。”淩月輕笑著出聲,嘴角帶起一抹輕淺的笑意,周身的氣勢慢慢變化,其黑亮的長發也慢慢轉變為本來的銀白之色,本是清俊的容貌亦是緩緩轉化成本來的妖嬈出塵的模樣。
東翎看著眼前的淩月,眼睛都直了,他從未見過這般漂亮迷人的人,即便是個男人,也隻能用妖魅來形容,他周身縈繞著的濃烈仙氣,以及醇得似酒一般絲絲冷香,更是讓人越發沉醉。
隻是,這樣的人雖是漂亮,妖孽,但,卻不會讓人起了半分褻瀆之心。他究竟是誰?
“你究竟是誰?”看著這樣的淩月,東翎的心裏泛起一抹不安,他揣揣不安得看著淩月,又轉過頭去看那東羌,以期得到答案。
“淩月。”淩月的聲音依然輕淺淡然,他的目光冷冷得放在了東翎的身上,隻如此,東翎便感覺到了從所未有的壓抑之感。
“淩,淩月。”好耳熟,似乎在哪裏聽到過。東翎將這二個字在自己的記憶裏慢慢翻找,他真的對這個名字有印象,可是,是在哪裏聽過呢?
在哪裏?東翎越是想,頭腦便越是煩雜,思緒也越發的混沌,他,慢慢暴躁了起來。
“我管你是誰,我隻想得到我的父王,其他的,與我何幹!”東翎目光一淩,直直得盯著淩月,一副凡是阻止我要了我父王之人,便是我的仇敵的模樣。
而後,便直接右手一攤,握上了柄憑空出現的靈劍,朝著淩月攻了過去,憑自己乃天界第一武神的修為,他就不信,拿不下眼前這個看上去便弱得可以的男人。
“果然好膽。”淩月輕輕一笑,身體絲毫未動,東翎雖然覺得有異,卻仍是提劍便刺向了淩月。
所謂,初生的牛犢不怕虎,說的大概便是眼前這樣的情形。
然,就在這東翎快要刺中淩月的時候,便突然停了下來,他驚訝得看著近在咫尺的淩月,再一次想要刺去,卻發現,自己是真的無法動彈了。
這完全不對,這是可能的,哪裏有這般強悍的法術!東翎不敢相信得看著淩月,眼裏帶著的,除卻震驚之外,竟也是沒有害怕與恐懼的。
而另一旁,看著東翎直接被淩月製止的東羌,此時心裏卻是複雜萬分的。
逆子。東羌無力得閉上了眼,心底怒火熊熊,若不是他全身的氣力已然頓失,他看著東翎這般不敬得對待淩月,心下既急,又氣,他其實也分辨不清,對東翎如今是抱著怎麼樣的感情。
他,一直是自己最愛的兒子,他將所有的心血均灌注在他的身上,以期可以早日獨擋一麵,接下了他的帝位。
隻是,如今,自己最疼愛的兒子,竟然想著直接壓倒了自己,東羌閉上了雙目,悲哀得想,兒子愛上了自己的父親,我前世究竟是做了什麼,才會得到如今的報應呢?
“你用了什麼妖法!”竟然讓他無法動彈,東翎手中的劍哐得了一聲掉了下來,他終於知道了害怕,他看著淩月,心裏竄出一陣陣的寒意。
妖法?淩月輕輕得笑了,在這天界之中,若真使用妖法,會如此平靜?那些個守衛之人,卻妖物在這天界肆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