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靈暗自歎息，他明白，世間確實是沒有任何事可以瞞過淩月，隻是，這般不講情麵的說出來，到底還是會讓他難過。
“至尊，這天帝若危，勢必亂，這天界一亂，對這三界均是有影響的。”他知道自己說的話是有多蒼白，這天帝說好聽點兒是天界至尊，權力無上，可是，在至尊眼裏，怕是什麼也不是。
因為，隻要尊主願意，便可以下一秒便可換個人來做天帝。
隻是，無論如何，他都想嚐試一下，即便，即便這個結果仍隻是自己的癡心妄想。
“東靈，你確實有情，可，這若有情，便這天都易老。”淩月清冷得聲音再一次砸了過來，一擊便中了他心裏最軟最弱的所在。
是的，他的哥哥對他，無愛，隻有兄弟親情，而且，即便是被東翎拉下天帝寶座又如何？按那個孩子對東羌的感情，怕，怕隻會疼都來不及，哪會有生命危險。
可是，如今這東羌卻是生中巨毒，他明白並非東翎下的手，可是，這叫他如何安心放任哥哥一個人在天界呢？
“我知，隻是，若要我眼睜睜得看著那人為人所害。”東靈深吸了口氣，臉上一片暗然，訥訥得道，“我若能做到……怕也不會在此了。”
淩月輕歎一聲，看著眼前這個略帶著狂肆又邪狷的東靈，心裏到底還是不忍，他知他為情所困數千年，也知這段情，他或許永遠也不可能得到救贖。
所以，他那清冷的眸子裏，竟是透出了絲絲憐憫之意，或許，平兒對自己，也是這般？
“東靈，你又是何苦。”你是那冥界之主，權力無上，卻偏生在感情這件事上，鑽了牛角，苦了自己，也害了旁人，那妖王苦戀至今，也怕有數千年了吧？或許更久。
是啊，何苦！
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是為了什麼，可是，他現在需要的並不是同情，也不是憐憫，他需要的是那一味可救東羌的靈藥。
而這靈藥，便隻有淩月有。
“至尊，此事與你乃小事一樁，可與我，便是關乎身家性命。”東靈斂了斂自己有些不穩的心緒，緩步走過人群，隻一息便來到了淩月的身前，那一雙透著憂鬱的紫眸，此時正愣愣得盯著淩月。
當注意到淩月眼裏那一片清明之後，滑過一絲難掩的絕望。
“你當真可以確定那天帝之心，會與你相通？”淩月自然知道東靈所求之物，便是他手中的青靈石，此物確實於他無用，但卻可為眾仙解百毒，乃不可多得之靈物。
但，並不是有了青靈石便可救人，還需要一味藥引，那便是被救與施救之人，心意相通，若是不能，怕是會同時折損二人。
“至尊，是的，我確定。”雖然與東羌相通的，可能並非愛情，但，東羌對他的兄弟之情，卻是甚過一切，這點，他非常確定。
而那青靈石隻說是二情相通，卻並未明言這情是親情，還是愛情。
而且，即便不可，他也仍是要一搏，為了東羌，也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