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之後,以純漸漸開始注意徐柔,她覺得她真的是一個大美女,身材高挑,眉目深秀,連舉止都是一般人沒有的高雅大方,以純想,也許這才是證明她與別人不同的地方。
到三月份,徐柔離校了,這件事幾乎全校皆知,因為一直默默無聞的二中竟出了一個北京電影學院的學生,在二月那一個月裏,她過五關斬六將,終於進了那個美女帥哥集中營。
橫幅從學校打到了縣城,連以純所在的那個小鄉鎮裏麵也是橫幅,有次,顧止菁送以純上學,看到這滿天滿地的橫幅,直問以純,“什麼樣的程度可以打橫幅?”
以純沒有答話,她心中卻是沸騰了,也暗暗下了決心,明年,這滿頭的橫幅要換成她陸以純的名字!
高三進入了全縣統一的模擬考,陸與名不負眾望,拿下了全縣第二的名次,理綜更是突飛猛進,拿了298的高分,隻有一個化學選擇題錯了。他的這個分數,讓二中本來淡下來的榮譽感又一下升華到了最高,直接驚動了省教育部的人,四月中旬,教育部下來視察,二中成了第一個點名的學校。
為了迎接教育部的視察,學校進行了大範圍的整修,文學社接下了宣傳欄和文藝晚會發言稿的活兒。以純因為負著文學社副社長的名頭,也忙得焦頭爛額,每天都在設計黑板報,看各個班級不過改動的節目單,再寫發言稿以串聯起來。
那半個月,與名和以純幾乎見不著麵。與名忙著入黨,被各式各樣的人調查談話,寫材料,應付各種老師的囑托。總之,他完全被放在一個新的高度上,學校裏的這一場大浩劫,是為他而引起。
那些日子,倒是以純和周晉,來往明顯多了起來。
周晉寫得一手好字,不管是毛筆還是硬筆,都是很有風骨的,倒不是以純的字寫的不好,以純慣於寫行書,別的書體她完全不懂,而周晉正好填補了這一空白,懷蓉畫畫很好,這三人重新湊到了一堆,看著周晉和懷蓉埋頭苦幹的樣子,以純有種時光回流的感覺。
黑板報很快通過,連對聯都是周晉所寫,裏麵的文章倒有一半是文學社的稿子,以純挑選出來的。懷蓉的畫雖然線條簡單,卻也樸素大方,正合以純的心思,當宣傳欄重新展示在學生老師麵前時,連對以純很不屑的文學社老師也不禁叫好。
這個四月很忙碌,教育部沒來時準備得忙碌,來了更是忙碌,明明一切照常,上課下課吃飯再上課,但是學生心裏總覺得有些不一樣,心裏被脹得滿滿的,上課的時候坐得筆直,生怕有什麼不對,一向嘲雜的食堂也安靜下來,就連下課,打鬧的人也少了。
這場視察,是一場洗禮,二中的名字從些響起來,省電視台還專門過來製作了專題,準備放到電視裏宣傳,以純和周晉都被叫去出鏡,兩個人坐在教學樓前麵的花欄裏,青石板的桌子,黃昏時候冰涼,以純攤開書,身後是鳳尾竹,周晉一身暗藍色的外套,腳上是白球鞋,物理課本合著放在眼前,認真地看著以純指的地方,聽得極認真。
因為這次視察,教育部的撥款比往年多了一倍,學校給每個教室裝了一台電視,那天晚上,這個宣傳片播放了三次,許多人對以純和周晉的這個鏡頭分外青睬,以純穿的那件紅外套在電視裏分外顯眼,她和周晉坐在一起,隻覺得再配不過。一藍一紅,仿若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