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悠悠激動地幾乎要擁抱何警官了。
他不愧是職業好配角,總是在關鍵時刻給予她最重要的消息。
意識服務器的發明人,蔡博士,全名叫做蔡文靜。
蔡文靜……
聽起來像個女人的名字。
君悠悠眼前晃過蔡文靜的臉孔——她如今基本確定殺死她的白大褂女人就是蔡文靜了——麵龐那樣消瘦冰冷倒也稱得上一個靜字。
顯然,想要通過警官就見到蔡文靜是不太可能。
君悠悠又問了幾句話,何警官似是有所準備,再無提供有用的訊息。
想必他們警察對付記者自有一套。
縱然是對君悠悠這個編纂的記者身份。
不過,她目前可以確定的是,對方的名字,以及工作地——
她們同處一個城市。
何警官透露的不多,可也足以幫助君悠悠進行下一步。
君悠悠拉起何警官的手,誠摯地道謝。
繼而,她轉身就跑,不願在路上浪費丁點兒時間。
徒留何警官對著她的背影呼喚:
“喂!你先別走啊!我老婆真相信你的話了可怎麼辦!啊喂!!!”
君悠悠頭也不回,默默地朝身後豎起了大拇指。
何警官嘴唇翕動,最後蹲下身去,仰望著粲然的碧空,眼眶濕潤。
當天深更半夜,君悠悠還在在電腦前劈裏啪啦的輸入著。
臨對的居民樓早都熄了燈,無一家不是黑岑岑的。
在這寂靜的環境中,輸入鍵盤的動靜似是被放大了幾倍。就連隔壁的管莉也聽見女兒手指的快速,不由來到君悠悠房門前。
“你還不睡啊?”
管莉一手攏緊外衫,一手推開門道。
在這兒即將入秋的夏夜,沁涼旨意無處不在。
“我這就睡。”
“你今天怎麼沒去訓練?”
“啊……有件很重要的事……媽你快回去睡吧,明天不是還有演出呢嗎?”
管莉深深地望了女兒一樣,方才趿拉著拖鞋關上了房門。
君悠悠收回視線,重新落到電腦屏幕上。
短時間內,她加入了許多和科學有關的群,和裏麵的人聊得熱火朝天,反而得到了更多的蔡文靜的訊息。
其中也不乏有騙人的群,君悠悠也得以逐漸縮小聯絡範圍。
蔡文靜今年六十五歲,獨身一人,在學術研究界頗有名氣。
但是她的照片流傳甚少,君悠悠剛剛就在與人溝通,詢問對方能不能將學術會議上蔡文靜演講的照片發過來。
群裏也有蔡文靜的反對者,嘲笑她一把年紀就知道研究,結果還研究得一事無成。究其一生,蔡文靜連個孩子也沒能研究出來。
對此,君悠悠保持中立態度,留言板上的撕逼同她毫無幹係,即使蔡文靜的話題是她挑起來的。
有時候,她也明白自己很邪惡,但是,她保證,她並不無聊。
君悠悠十分不解,既然蔡文靜是這樣一個孤僻的人,那為什麼會要自己重生呢?蔡文靜到底需要她做什麼呢?發明意識服務器的企圖又是什麼呢?居然為此不惜殺人?被發現的話,一生勤勞耕耘的學者名譽不都毀了嗎?難不成當真精神有問題?
是意外發生,還是命中注定?
君悠悠瞪著屏幕,伸手摸水杯,一不小心碰灑了,連忙抽搐紙巾擦拭。
就在這時,她單獨聯係的蔡文靜的支持者之一發了信息過來。
君悠悠丟開紙巾,點開閃爍的圖標。
一張照片緩衝旋轉了片刻,慢慢呈現在眼前。
由於心底早有準備,君悠悠並不奇怪。
正如她所預料,蔡文靜正是那個白大褂凶手!
照片中的蔡文靜打理利整,頭發花白倒也平順。
她站在講台之上,被燈光照射的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