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有岸清清喉嚨,拉著她走路的姿勢有點兒飄。
大掌的溫暖牢牢地包裹住她,傳遞一絲絲的熱度。
他們的體溫逐漸相融,是熟悉的,貪戀的,不分你我地。
君悠悠勉強笑了小,又一時陷入了沉思之中,不可自拔。
期有泮講與蔡娜的那幾句話,依然在耳畔回蕩。相距千米,卻透著陰測測的氣息,如同吐芯的蛇語,聞者心慌。
——“我哥哥喜歡破案,就多找幾個案子送給他玩……記住了嗎?嗯,一定要凶殺案才好,這樣才有趣啊……嗬嗬……”——
罪孽對期有泮而言僅是有趣嗎?
君悠悠的腦內的某條神經砰砰地跳著,越來越痛。
日光照得柏油馬路錚亮發白,像是一片片沸騰的水。君悠悠幾欲溺斃期間。
她腳步踉蹌,一頭撞上了期有岸的脊背。
他不解地頓下腳步,側目瞅瞅她。
期有岸的眼底閃過一抹心疼,旋即,他默不作聲地蹲了下去。
君悠悠粗粗喘息,茫然地凝視他,嘴唇慢慢失去了血色,微微翕動著。
期有岸等得不耐煩了,偏頭示意。
君悠悠這才開口了。
她問道:
“要紙嗎?”
期有岸立時反應過來,氣得麵紅耳赤。
君悠悠壞壞笑道:
“難不成你是想讓我把你當球踢?”
她打量著他的腰下,認真地點頭:
“挺圓潤的,很性感,哈哈……”
都這個時候了,她還不忘調戲他。
期有岸二話不說,一麵起身,一麵展開雙臂。
像是水中撈月一般,期有岸利落灑拓地一把將君悠悠抱了起來。
然而,他剛舉起她,又馬上放下了,還戒備地瞪了四下一圈。
期家大宅內外靜謐,並無半個人影。
他的行為令她不解。
“我有那麼沉嗎?”君悠悠的高興勁兒還沒升起呢,就熄滅了。
她剛剛逗了他,他就報複她?
風更加冷硬了。
君悠悠環著肩膀想要跳腳取暖,卻沒有一絲的力氣。
這病來,果然如山倒。
“就你?紙片似的身材還能沉?哼……“期有岸輕嗤一聲,旋即圍著君悠悠轉了一圈,注目著她的校服裙子皺眉鎖額,一派苦惱的神情。
“你到底在做什麼?大色狼!我不會告訴你我褲褲的顏色的!”
君悠悠寧死不從地拋了個媚眼……
期有岸被她戲耍得快要爆炸,蔥白似的指尖也紅了。
他不再廢話,先謹慎試驗性地用手臂壓住裙沿,再將她公主抱起。
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君悠悠就不會走光了。
瞧著他像是對待易碎物品般的慎重,君悠悠不由點著他緊繃的麵肌,笑著提醒:
“我穿了安全褲,不要緊的。”
“安全褲是什麼東西?安全帽的親戚嗎?”期有岸天馬行空地想象著。
君悠悠止了聲,疲憊地倒在他的懷中。
再大的風也全被他寬厚的胸襟擋住了,她心下安穩。
君悠悠的確發燒了。
這是幾次重生全沒有遇到過的。
當然,每次重生的際遇各不相同,她不可能完全根據以往的經驗來判斷。
君悠悠的記憶隱約迷糊了。她隻恍惚地知道,期有岸將自己送回家,卻被提前回家的管莉逮個正著。
管莉如同在欣賞展覽館陳列的豪車,上上下下、前前後後地審視期有岸。就連他的鞋子是什麼牌子,幹淨不幹淨,她都研究了一遍。
君悠悠苦笑不已。如果可以,管莉鐵定恨不得把期有岸是否有腳臭的辛密也得探索出來。
睡得朦朦朧朧之際,君悠悠又聽管莉在耳邊碎碎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