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選擇再次向李炎表白,是抱了必死的決心的。為什麼說再呢,因為從第一次看見他時發現自己喜歡上了他,她已經跟他表白過一次,而這,卻已是兩年前的事情。
這一次,經過幾日徹夜難眠的掙紮,她終於發瘋似的找他,找到他後不管跟他共同進餐的女伴,衝到他麵前大吼道:“你到底要不要我。”她的心狂跳著,盡量不讓自己理會哄鬧的人群和他人不懷好意的注視,也讓自己的神經自動屏蔽掉另一個女人的存在。
原本正與女伴相談甚歡的李炎斂起笑容,擱下手裏的咖啡,責怪卻也寵溺地說:“你怎麼就不能端莊一點呢。”
木子嗬嗬地傻笑著,隻要他跟她說話,連罵她她也願意,她就想看著他,聽他說說話。可問題是此刻她除了傻笑以外什麼也做不了,一路上在心裏都攪爛了的話此刻一句也說不出。平時她總是侃侃而談嘴巴像小機關槍一樣,可為什麼一到他麵前就完全變了一個人,心髒突突地跳,身體僵硬,想看又不敢看他,想跟他說的話一到嘴邊瞬間消失地影子也不見。她為這樣的自己感到窘迫,更多時候是害怕,因為她意識到她腦子裏隻有他,甚至忘記了自己。
木子一叫之下引起眾多矚目,女伴也尷尬地看著李炎,李炎略表歉意地朝她笑笑,起身拖著木子離開人群。
第一次表白的情形,木子這輩子也忘不掉,那時她還在大一就要升大二,想找些兼職做,同學告訴她快餐店或者咖啡館酒吧都可以,於是她走街串巷,無意中走進了“女巫”咖啡館,正好李炎在彈唱,正好唱著她非常喜歡的lemontree,他垂著頭,半長的發絲垂下遮住眼睛,不經意間,他抬頭看了木子一眼,這一望間丘比特之箭刺穿了木子的心,她的心“砰”地劇烈跳了下,不能自已。接下來,在他中場休息時,她不可控地像個小粉絲一樣衝上去,告訴他她喜歡他,能不能做他女朋友,他隻是淡然一笑。
人生中的第一次告白,就這樣淒慘收場,對方連個回應都沒有,木子感覺自己身後飄蕩著淒涼的落葉。
此刻木子像提線木偶一樣被李炎牽引著,人群漸稀少了李炎才鬆開她的手,讓她在原地等會兒。木子抬頭,才發現自己在電梯口,李炎背對著自己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她有點摸不著頭腦,現在是她跟他表白呀,她這麼一個花樣年華的女孩向一個三十歲的大叔表白呀,他怎麼跟沒聽到一樣。木子正要張口,他的手機響了,他揮手打斷她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直接按下掛斷鍵。他太高了木子看不見屏幕,更不知道誰打電話給他,直覺告訴她,這電話不尋常,不然他為什麼蹙了下眉那樣專注地愣了一會兒才掛掉。她心裏酸酸的,她一點都不了解他,連他身邊有什麼人都不知道,她不自禁地想,說不定打電話過來的是他女朋友,他身邊唯一不缺的就是女人。她察覺自己內心的酸楚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嫉妒,並且她迫切想要、需要知道是誰打電話給他。這時,電梯門開了,所有人都在往電梯裏擠,而木子還在苦思那通電話,失了魂一樣定在原地。他走出一步下意識回頭看看木子,木子低著頭,嬌小的身體在人群的推搡中無意識地左搖右擺,李炎在心中歎著氣,剛要走向她,不知從哪兒衝出一個人,猛地撞到木子,她還沒回過神就已經倒地,後麵的人不想踩到她,又不想錯過電梯,慌張中有幾個也重心不穩,摔倒下去,混亂中不知是誰碰到李炎的胳膊,他手一抖,手機飛了出去,偏巧不巧地滑進了電梯的夾縫,光朗朗地跌進黑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