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複仇之心(1 / 3)

楚傑的心是冷的,比雪山的雪還要冷,他的心曾經溫暖過,遇到泰隆的時候溫暖過,兩人都是被遺棄的孤兒的出身,所以同病相憐,他認為追隨泰隆便可以出人頭地,風光一生,但是泰隆卻棄他而去。

遇到於璜的時候,他認為把自身所學教給於璜,令其替自己完成心願,誰知於璜遭遇不測。

此刻,楚傑認為自己又回到了小時候,被拉姆家族拋棄的時候,因庶子的身份遭眾人唾棄與白眼的時候,流落街頭任其他流浪漢宰割侮辱的時候。

在沒有遇到斯維因之前,他因偷塊麵包就被眾人打的口吐鮮血,餓到發狂的時候,他曾垃圾堆裏吃垃圾。

後來,他躲在下水道裏吃死者的屍體,待凶手拋屍下來,他就用撿來的小刀將其的肉,一片片割下來生吃,如果死者還沒斷氣,他就直接一刀刺其咽喉,給他一個痛快,然後再吃。直到現在他都慶幸自己生在諾克薩斯,幾乎每天都有形形色色新鮮屍體。

楚傑九歲的時候,遇到了斯維因。當時,他正在津津有味啃食著死者的屍體,他將死者的內髒拋入溝水之中,拿出一把小巧的尖刀割下皮層,拿起肉一塊一塊吞食。

見到斯維因,楚傑嚇得撒腿就跑,卻被飛來的烏鴉群所困住。

“我沒有殺你的意思。”斯維因溫和說道。

“放開我,放開我。”他用力掙紮,苦苦哀求斯維因放了自己。

“放開你,你就會逃跑。”斯維因又用手中的拐杖敲了敲自己的腳,“我是瘸子,我追不上你。”

楚傑不說話,哀求望著對方,請求眼前的老人能夠放了自己。

“你殺過人嗎?”斯維因語氣嚴肅地問道,注視著楚傑手中的小刀。

“我殺過。”麵對斯維因冰冷的眼神,楚傑不敢說謊。

“因何而殺?”

“因為……。”由於膽怯導致呼吸急促,他停頓片刻,低聲道:“掉在這裏的人,都是遭人謀害的將死之人,我想給他們一個痛快。”

“萬一掉下來的人中,還有能救活的呢?”斯維因嗬斥道。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楚傑哭了,因怕死而哭,即使活得豬狗不如,但他依然怕死,九歲的孩子被親人拋棄,獨自麵對黑暗,麵對孤獨,能活到現在可以說是個天大的奇跡。他沒有被好心人收養,更不會像童話故事裏那樣受到狼群的收留,他生活的地方叫諾克薩斯,唯有強者方能生存的諾克薩斯。

“那你為什麼要殺他,甚至像野狗一樣啃食他人的屍體。”斯維因指著屍體,憤恨地說道,楚傑怕得顫抖不已,他看到對方的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

“因為我餓…,我吃他才能活下來。”楚傑“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大哭。心中大罵著蒼天為何對自己如此不公,痛斥自己的母親為何要去當他人的小婆生下自己。

“你真是…唉…。”對一個孩子,斯維因下不了手,他殺了很多人,多到令自己懶得去數,他殺過男人,殺過女人,甚至殺過神,但他就忍不下心去殺一個可憐的孩子。

“別難為這個孩子了。”洪亮的嗓音打破了沉重的氣氛,一名身穿深藍色鬥篷的男子朝他們走來。

男子身材雖然健碩,但算不上魁梧,由於帶著鬥篷,楚傑無法看清他的容貌,隻知道一股強烈的寒氣侵蝕自己,令他動都不敢動,直覺告訴自己,千萬不要動,哪怕出點聲都不行,這種寒氣會把他瞬間撕得粉碎。

“你叫什麼?”男子問。

“楚傑。”他小聲回答。

“楚傑。”男子將他的回答重複一遍,聲音渾厚且冰冷,接著又問道:“你吃的這個人,你認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