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彤還真害怕他在心裏連她一起責怪,不敢多呆,瞧了安然一眼,立刻從命。
於彤走了以後,傅斯彥去值班室問了問醫生安然的情況。確定除了皮外傷之外沒有特別嚴重的地方。
“隻是……”值班醫生說,“怕是撞到腦子,但是現在還沒辦法確定,隻能注意下她吐不吐。最好明天一早做個全麵檢查以防萬一。”
……
他在她床前守了幾個小時,從下午守到半夜,最後隻等來一句:“我並沒有讓你這麼做。”
那一刻,他真的又生氣,又無力,無力這個女人對他所做的一切都不在意,也不關心,這個女人為什麼就能對他那麼殘忍?隻對他這麼殘忍!?
見他站起來卻不走,安然從下往上看,見他聚精會神地看著她,眼中有她無法理解的複雜。
他忽然蹲下來,安然驚了驚,身子往後縮,背抵上了床頭,退無可退。
安然咬咬牙,“傅斯彥!”
他卻皮笑肉不笑地看了她一眼,“你不會以為我要對你怎麼樣吧?”
“沒……沒有。”
他目光黯淡下來,冷笑,“吳漾就是你喜歡的那個人,這麼多年了你還是喜歡他,你不恨他了?”
安然抿唇,一時無言以對。
“難道你還想否認嗎,都同居了,你和他想必過得極好吧?”他倏地禁錮她的消瘦的下巴,掐得他指骨泛白。
“傅斯彥,你會遇到一個更好的人……”
“果然是這樣……”他輕聲呢喃片刻,故而又憤怒道:“你這個騙子,什麼更好的人,都是借口!”
安然驚愕地看著一向淡定於世的他,竟眼中充血,眸中既透著對她的恨意不甘,又有……疼痛的難過。
她忍不住開口:“其實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傅斯彥根本不聽她的,憤怒的打斷:“都現在了你還要騙我,你為什麼不能誠實地告訴我,你喜歡他,在你眼中我就那麼蠢嗎,一次又一次地被你欺騙?!”
安然惶恐地看著這樣失態的他,下巴被掐得使她淚光點點。隻見他忽然掄出一拳頭來,安然以為要揍她,忙閉著眼,等待死刑。
她隻覺嗖地一聲,有風掃過耳旁,直擊她背後的靠枕上。
安然猛地睜開眼,正好撞進他的視線中,眸光淡了淡,她道:“傅斯彥,你不比吳漾差,是我配不上你,你將來會找到一個很優秀並且和你門當戶對的女生。”
他冷笑,幽幽著道:“是,你哪裏配得上我?要和我在一起自然得要門當戶對。”
安然深吸一口氣,平靜地接納他的冷嘲熱諷。她想起身,手肘剛觸地起身,卻被他長臂一撈,護在懷裏。安然試圖掙開,因麻醉藥的藥效緣故,她使不出力氣。
她想,即使她使出力氣,他也會紋絲不動。
他用力地抱住她,怎麼都不鬆開,卻突然發瘋了似的吼道:“你愛我一下會死嗎!一下都不行嗎!”
安然一愣,瞬間忘了動彈,她被他抱著,所以並沒有能看到他臉上痛苦的神情,隻是隱約朦朧地感受到他胸前心髒的跳動!
沉默了一陣,安然莊重而又認真地回答:“是啊,傅斯彥,愛你一下會死的……”
她想起五年前從醫院醒來的那一刻,日落斜陽,陽光從玻璃窗外照射進來,橙黃的光線迷住了眼。空蕩蕩的病房中,冷清寂靜,一個拿著律師函的律師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