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一愣,殊地忙轉過去,在她身後的不遠處果真站著一個人。
一個熟人。
不過,卻不是她以為的那個人,那一瞬間,說不出是失落還是慶幸。
出現的人,是諾烊。
五年不見,他依舊如初見時一般年輕,陽光,隻是氣質更加沉穩了。
從新聞上得知,他和季紫晴已經分手了,五年前,交往不到半年就分手了。
“安然,好久不見。”他朝她走過來,步伐沉穩,語氣淡淡,麵帶淺笑。
安然回他一笑,下意識把童童往身後帶,“你怎麼會在這裏?”
“在這裏拍戲啊。”他回答,看了眼安然身後的小女孩,他笑意更甚,蹲下來張開雙手,“童童,過來叔叔這裏。”
話音剛落,童童就鬆開安然的手朝他奔去,嘴裏還極其興奮地喊了一句:“叔叔!”
安然瞠目結舌,她都沒來得及拉住童童,童童就跑了!童童什麼時候這麼沒有防備心的?
“童童,過來!”安然厲聲提醒她。
童童聞言,不情不願地返身回到她的身邊,看到媽媽沉下來的臉色,她很自覺地拉住她的手,無辜地晃了晃,似是在撒嬌又似是在求原諒。
諾烊笑,“這是你女兒吧,真可愛。”
安然看了他一眼,淡淡說道:“謝謝。”
“有沒有時間,我們談談?”他問。
安然似是思忖了一會兒,而後她蹲下來摸了摸童童的頭,“童童,媽媽現在和這位叔叔還有話要說,你先回家好嗎?”
她住的地方離學校很近,走路幾分鍾就到了。
小鎮沒有什麼好的店可以讓他們邊喝邊聊,她索性領著他來到家附近一顆老樹下的石桌前坐下。
已近黃昏,附近幾乎沒有什麼人經過,空氣中安靜得隻剩下蛐蛐兒的聲音,偶爾幾隻紅蜻蜓飛過天空,環繞在他們周圍。
“看來你在這裏生活得不錯。”
安然平靜地看著前麵不遠處的房屋,聽到他的話,淡淡點頭。
“這幾年,你沒有想過回去嗎,堂哥很想你。”語氣輕描淡寫,倒也聽不出多大情緒。
安然知道他說的堂哥是指吳漾,微微笑了笑,不以為意:“那裏沒有什麼值得我回去的,待在這裏挺好。”
“你是挺好,一聲不響地離開,有了堂哥的孩子竟然還瞞住了所有人,要不是我剛好來這裏拍戲,看到童童長得和堂哥極為相似,又得知她母親叫安然,你還想瞞多久?”
“……我不是故意想瞞你們的。”
她離開b市前並不知道自己懷了孕,回到南鎮後才得知,可是那時的她又怎麼會願意再回去找他們?
“堂哥這五年沒有哪一天不在想你,我經常看到他出去應酬,喝酒喝到要住院,我甚至還在他那裏發現了安眠藥。他走不出來,還忘不掉你。”
明明如此輕描淡寫地敘說著這些事,可安然卻隱隱覺得心有些鈍痛,讓她難以呼吸。
“總會忘記的。”他可是吳漾,有什麼事情能難得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