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教你的醫術?”洛無涯突然開口問道。
青團正在分神,冷不丁冒出來一句,她抬頭看看洛無涯,歎了口氣回答:“小時候,我爹經常去山上采些草藥,他略懂一些醫術,采藥的時候就講給我聽。後來,就遇到我的師父,他也講一些給我聽。”
“就是喊你‘醜丫頭’的老頭?”洛無涯問。
青團聽到“醜丫頭”剛想惱,但隨即又被洛無涯的話吸引過去。
“咦?你怎麼知道是那個老頭?”青團一想,最後一次見到師父是在上月十五,正是遇到洛無涯的那個夜晚,這說明洛無涯一早就在自己家了。
青團衝洛無涯翻了個白眼,神色鄙夷地說:“我還不知道像您這樣的人也有聽壁腳的習慣……”
洛無涯聞言,額頭的青筋“突突突”地挑著,他用手扶了扶額,哼,笑話!他哪裏想偷聽她的談話,分明是那天他身受重傷在她家院子的桃樹上暫避一下,偶爾聽到的。當他洛無涯是何許人?
“就是那個老頭!”青團繼續說道,“他懂的可比我爹懂得多啦!身體一些穴位都是他教我的,說我是他的關門弟子,其實,他就我自己一個徒弟。”她說著,眼中閃現出對師父的懷念。
“我現在想他了。”青團低著頭悶悶地說。
看著她低沉的情緒,洛無涯拍了拍她的肩膀,默不作聲。
馬車有繼續行駛了一段路,終於停了下來。
青團早就在車廂裏悶壞了,一感覺車停了,立刻就掀開簾子跳下車來。
原來馬車停下的地方是個茶棚,在茶棚的上麵豎著一麵旗,上麵寫著一個大大的“茶”字。茶棚的陳設十分簡陋,店裏也隻有夥計一人在忙前忙後。茶棚的架子上擺著三四隻大茶壺,茶壺雖然陳舊但卻被擦的幹幹淨淨。青團不由地對夥計產生了一絲好感。在架子旁邊擺了三四張桌子和幾張條凳。桌子旁坐著三三兩兩的趕路人。
青團和洛無涯找了一個比較涼快的地方坐下。夥計立刻拿過來兩隻大碗。
“客官,您要什麼茶?”夥計嘴上問著,眼睛卻在洛無涯和青團之間逡巡,心裏不住讚歎:男的長的風流倜儻,女的嬌豔可人,郎才女貌,呃,應該是郎貌女貌,真真是一對璧人。
“都有什麼茶?”洛無涯問道。
“隻有兩種茶,一種是五文錢一壺,一種是三文錢一壺。”夥計一邊說著一邊用手出示著“五”和“三”。
“那來一壺五文錢的。”洛無涯看著夥計答到。
“好來!”夥計利索的答應著,然後從架子上提起一個大茶壺,給青團和洛無涯倒上。碗裏的茶湯色澤金黃卻略顯混濁,一看就是從茶葉沫子裏篩選出的大梗茶葉衝泡的,那時花老爹也是買這樣的茶葉沫子喝大碗茶。
洛無涯看著眼前的茶水,卻皺了皺眉頭。青團知他喝不下去。便向店家又要了一隻茶碗,等他碗裏的茶葉沫子沉了底,又給他倒出上麵澄清的茶水,遞到他的麵前:“公子,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