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驍在旁邊饒有趣味地看著。青團的身份他再清楚不過，她是白若素之女，而且是剛剛才認得親。至於為什麼說是白敘樓之女，他細想一下，心下也了然。但明顯著他不想挑破。
看著青團從容不迫地拿起筷子，在各種碗前試音，他端正了身子，端了一杯茶，輕抿著。
過了一會，青團對著程妃福了福身子：“娘娘，青團準備好了。”
程妃示意程鬱兮，程鬱兮點點頭。來到大廳中間，她低聲對青團說：“麻煩白姑娘了。”青團點了點頭。
眾夫人看見，紛紛稱讚程鬱兮態度謙恭。程鬱兮麵帶微笑，心裏卻不無得意。
青團坐在錦凳上，深吸一口氣，拿起筷子在碗沿上敲擊著。相比古箏、琴瑟，碗筷相擊的聲音更加清脆。碗、盼、杯的聲音各不相同，碗的聲音渾厚，盤的聲音清脆，茶杯較薄，聲音澄亮。青團敲擊的卻十分有節奏，這是一首《百鳥朝鳳》，程鬱兮跳的舞青團不知道，可是她知道《百鳥朝鳳》是最適合的一個曲子，也是她唯一會的曲子。
程鬱兮的舞蹈如行雲流水，引起眾人的陣陣掌聲，不愧是宮廷女官教出來的。而青團的“百鳥朝鳳”是最普通不過的曲目，眾人一聽，便聽出眉目，有那喜形於色的貴女便輕哂一笑，眼中的嘲諷之意不言自明。
那蕭雨荷更是心中得意，看著上座的程妃、二殿下，衝劉敏瑉眨眨眼，似乎在說：“看瞧著吧。”程夫人、程妃臉上隻見青團微微閉上眼睛，腳尖有節奏地踩著地麵，手上的動作卻十分流暢，敲擊出的樂器也清脆、利落。眾人皆不知道平時自己用的碗著竟然能發出這樣優美的聲音，均是非常驚歎。曲畢，青團握著筷子在茶杯杯沿來了一個優美的回旋，聲音澄亮，在大廳久久回蕩。
許久，人們才從回音中醒悟過來，一些夫人和貴女臉上露出了驚豔的表情，不得不說，青團敲的真是好極了。
程鬱兮立在大廳，把眾人的表情看在眼裏，自己的舞蹈她自是有信心，但是她更看出對青團的驚豔。可是和她不一樣，青團隻是從錦凳上站起來，朝上座福了福身子。
程妃微笑著說：“青團遇到的果真是高人，本宮竟不知這日常的碗著也能奏出那麼好聽的音樂。你說呢，雲驍？”說完，她轉過頭問慕雲驍。
大家齊刷刷地瞧著慕雲驍，慕雲驍微微一笑：“確實不錯，和表妹的舞姿配合的天衣無縫。”
這話程鬱兮聽了，心中一陣激動。
青團勾勾嘴角：這二殿下是真的圓滑，不褒不貶，兩不得罪。不過自己本不是奔著彩頭來的，也不是為了得到他的青睞，隻是不想白家因為自己而蒙羞，二皇子這樣說倒避免了自己成為眾矢之的。
程妃聽了，再看看慕雲驍的表情，後者正麵帶笑意地看著程鬱兮。她心中也是一喜，慕雲驍選妃，若是真心喜歡鬱兮是再好不過的事。
再瞧瞧旁邊的白青團，低眉順眼，儼然一個聽話的丫頭，嗯，這樣的丫頭即使是側妃倒也不算辱沒了她。
“你們先下去吧。”程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