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陰沉著臉,突然把手中的珠串狠狠地摔在地上,厲聲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嚇得連皇後在內都渾身一抖,齊刷刷地跪下,噤若寒蟬。
“你,你說!”皇上指著正瑟瑟發抖的彩畫。
“回……回皇上……陳貴人她她,”突然她像想到什麼似的,抬起頭來,“皇上,是白青團,是她撞倒了貴人。”
白青團?皇上聞言,雙眼眯成一條縫,皇後抬眼瞧了瞧皇上,一隻手撫上額頭。
“娘娘,您沒事吧?”旁邊的繪春立刻作勢扶住皇後。
“皇後?”皇上問。
“皇上,臣妾今日頭風病複發……”皇後適時地停住口。
“起來吧。”皇上說,“帶白青團!”
一會,儲萃宮的太監便帶著白青團來到皇上麵前。白青團這是第二次見到皇上,再加上剛才陳貴人小產,心裏更是恐慌。
“拜見皇上。”青團聲音裏帶著不安、恐慌。
“怎麼回事,說!”皇上微眯著眼睛,看著眼前這個顫抖的少女,心裏不覺漏了半拍,聲音也連帶著放柔和了。
青團沒有察覺,但是呆在皇上身邊多年的皇後卻立刻發現了。
青團把自己來儲萃宮的經過詳詳細細、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到最後因為委屈和恐慌,竟然泣不成聲了。
“唉,青團,你怎地如此不小心?”皇後聞言,聲音中帶著惋惜,接著她站起身來,跪在皇上麵前替青團求情,“皇上,青團是白家嫡女,還是從輕發落吧。”
青團一愣,這句話看著是替她著想,實際上是坐實了她的罪過,而最後一句“白家嫡女”更是戳到了皇上的隱痛。
“來人,先帶下去,關押起來。”皇上眼眸一緊吩咐到。
“是。”這次來的可都是侍衛了,因為青團是女眷,所以他們不便拉扯,但是聲音態度俱是冷冰冰的。
“你也起來吧。”皇上看著跪在地上的皇後,“你好好看著陳貴人吧。”說著便走出門。
皇後聞言,站起的身子晃了一晃。好好看著陳貴人?皇上這是什麼意思?明知道她和陳貴人已經水火不容了,竟然還要讓她照看!
“娘娘,”繪春擔憂地看著她。
皇後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繪春趕緊低下頭,不敢再言語。
皇後看著帷蔓裏麵傳來陳貴人微弱的哭泣聲,和丫鬟們的勸慰,嘴角勾起一絲冷笑,看著依然跪在地上的彩畫,皇後說:“好生去看你的主子吧,要記住自己的本分。”
彩畫趕緊扣頭,奔進內屋。
皇後扶著繪春的手,走出儲萃宮,頓時感覺今天的天氣實在太好,想那陳貴人失了皇嗣,皇上的寵愛還剩幾分呢?嗬嗬,小小的貴人仗著皇帝的幾分寵愛竟然如此猖狂,豈不知君恩涼薄,寵愛何能長久?
皇後嘴角微勾,但是隨即想到皇上的態度,那眼眸中的亮光頓時暗了幾分。
“繪春,回宮。”皇後吩咐。
“是,娘娘。”繪春答應。
景仁宮。
“繪春,一切可都安排好了?”皇後問。
“是的,娘娘。彩畫已經把所有的東西收拾幹淨了,那送花的小宮女也處置了.”繪春回答。
“嗯,不要留下任何把柄。”皇後打開杯蓋,輕抿了一口茶。
碎玉軒。
“什麼?”程妃吃了一驚,“你說陳貴人小產了?”
“是的,娘娘,”程妃身邊的宮女說,“據說是白青團謀害的呢。”
白青團?程妃更加吃驚,雖說那陳貴人嫉妒甚至是恨白青團,但是那恨意一半卻來自皇後,這白青團和陳貴人無任何交集,怎麼會謀害陳貴人?再說,陳貴人這胎平穩,腹部已經隆起,皇上太後非常重視,身邊的人更是小心翼翼伺候,層層保護,怎麼會讓青團衝撞了呢?
“那白青團如何了?”程妃問道。
“回娘娘,白青團已經被皇上拘押起來,”宮女小聲地補充,“是關押在刑部。”
刑部?君心難測呀,程妃真不知道皇上此番意在何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