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些藥草都有專人看管,白管家曾打趣這些藥草比天上王母娘娘的蟠桃園還難打理。
守藥的人對青團早已十分熟悉。“紅嬸,今日還沒輪班呀?”青團打招呼。
“表小姐,那王婆子不知做什麼去了……山上雪滑,您可得小心點。”紅嬸說。
“沒事,這幾日沒來,我看看藥草長怎麼樣了。”青團邊走邊說。
紅嬸看著青團窈窕的身影,似是不解地搖搖頭,好好的姑娘,怎麼對藥草那麼癡迷。
青團一邊看著腳底下的藥草,一邊蹣跚地走著。這後山山腰種著幾株珍貴的桖花,這種花通體呈紅色,生長在嚴寒地帶,藥王穀派人去尋了來,培植了好久,終於適應了西府的環境。隻不過這種花卻十分嬌貴,在平日裏看起來就像一株平常的草,但是如果在在雪地中則會快速的生長,翠綠的葉開始變得如血一般通紅,然後卷曲,慢慢地張開觸手般的花瓣,在雪地裏綻放鮮豔的顏色,《藥經》上記載,這種花是治療因為修煉內功引起的經脈受損的一味藥引。
青團雖然不懂內功,但是對於桖花的功效卻十分驚異。所以選擇在今日去後山走一遭。
青團仔細尋找著,滿眼的皚皚白雪,若是找出幾株桖花也相當不易。她一邊走,一邊用腳小心踢開雪,忽然她隻感覺身後一陣風吹過,她猛地回頭,卻發現後麵空無一人,咦?莫不是眼花了?她緊了緊大氅,左右看看,繼續往前找。
走了一會,身上竟不感覺冷了,可那桖花在何處,青團有些掃興,忽然,眼前一亮,那被積雪掩蓋了一半紅色葉子的莫不是桖花?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青團興致勃勃地就踏雪往前,忽然後麵又是一陣疾風,青團隻感覺眼前一花,一個白袍在她的身邊掠過,嚇得青團一個趔趄。
再看那白袍直直地奔向桖花,青團趕緊抬腳跟上。哪來的怪人?她不記得守草人有這等模樣的。難道是偷藥的人?正思索間,但見那白袍人已把那桖花攥在手裏,就要往上拔。
“等等!”青團疾呼!
那白袍人扭過臉來,盯著青團。青團現在一看那白袍人的麵孔,不由地倒吸一口冷氣,這臉?怎麼如此模樣?亂蓬蓬的頭發,酒糟鼻子,眯成一條縫的小眼睛,還有……滿臉的疙瘩,紅腫地發亮。青團捂著嘴倒退兩步,看到青團的表情,那白袍人雙眼中迸發出冷冷的光。
青團忽然感覺到自己的失態,剛想開口道歉,就看到他的右手又開始要拔那埋在積雪中的桖花,她急忙阻止:“不要拔!”
那白袍人一愣,隨即冷笑,手上更加用力。青團著急:“你拔下來,它就枯萎!”
停了一下,她又接著說:“這桖花的特性便是隻能在雪地中生存,如果你強行拔下來,就會傷及桖花的靈性,那桖花就會成為一株毫無用處的廢草。”
白袍人聞言,將信將疑,但是手上的動作卻放慢了。青團走過去,看到桖花完好無損,心下長舒了一口氣。
忽然白袍人捂著肚子蹲在地上,臉上盡顯痛苦之色,紅腫的臉開始發紫,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音。青團湊過去,心裏卻十分膽戰,她開口問道:“你怎麼了?”聲音中帶著顫抖。
那人卻隻在地上打滾,青團立刻握住他的手腕,想要為他診脈,他卻瞪圓了眼睛,一隻手奇快地扼住了青團的脖子,青團感覺自己的頭皮都在發麻,那雙大手扼住自己的脖子,不斷地收緊,天,這是要殺死自己的節奏嗎,喘氣越來越困難,青團兩手扒住他的胳膊,用眼睛示意他,自己並不是要傷害他,可這分明是對牛彈琴嗎?
完了!這次不是要命喪當場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