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毿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隻知道自己的酒杯一次次的***,一次次的滿。但是她很清醒,清醒的看著自己歪在沙發上,清醒的看周圍的人走的******淨淨,原本朦朧綺麗的燈光,被明亮的***光燈取代,身邊的人來來去去,還有叫她的聲音,然後被人抱起來,那個人的懷裏有同樣的酒味,和著溫和的香水味道,她的鼻子貼上去,頭腦中竟然還可以分辨出那是三宅一生的一生之水……她覺得好笑,所以就笑了出來。
抱著她的人聽到她的笑聲,也許是覺得刺耳,頓了頓,然後再把她往上托了下,繼續走。
然後她躺在一個很柔軟的***,那個時候她已經閉上了眼睛,她知道抱自己的是什麼人,即使他們之間鬧的多僵,他有多不喜歡自己,他還是會收留她。
安心下來,就真的陷入沉睡,再睜開眼睛的時候,醉酒的狀態也已經徹底的恢複。坐起來,四處打量了一下,她睡了一夜的地方。應該是酒店的房間,很簡潔典雅的布置,床頭櫃上卻有書和眼睛盒,私人物品。她伸手拿書翻看,是黑格爾的《精神現象學》,她放回書笑,那個人並不像是會讀這種書的人,客觀維心主義者……
這時候門推開,鳳毿正色坐好,進來的卻是她想不到的人。是鳳邇。
“醒了嗎?”
“恩。”鳳毿想了想笑:“就知道你一定在這裏,可昨天在酒吧並沒有見到你。”
“哦,是啊!你喝的真不少。”鳳邇把醒酒茶放在床邊的櫃子上,轉身去拉窗簾:“這是潮汐廚房熬的醒酒茶,非常有效。”
“謝謝。”鳳毿拿過茶一口氣喝***,要知道他們從小就不親近,即使自己對他和小姒在一起有多羨慕也是惘然,現在這種時候他反而願意為她如此,她是感動的,雖然有些莫名其妙,實在想不通,隻是如此簡單的舉動而已。
“我今天就要走了,兩個小時後的飛機。”鳳邇並沒有回頭,仿佛那種舉動很無心,他有些彷徨的樣子,令鳳毿有些心酸,他總是意氣風發的樣子,麵對母親,隻有他才會據理力爭,並且會毫無畏懼的反抗。
鳳毿愣了一下,差點鬆開手裏的杯子。回過神來握緊了手:“我送你。”
起身進洗手間洗漱,出來的時候鳳邇已經不在房間,她穿好放在一邊的外套,雖然掛著,但是可能前一天晚上自己醉酒的失態,現在穿在身上還是有些皺,她使勁的順了順,看著鏡子中自己的臉,每個人都說很好看,但是這張好看的臉卻得不到別人的歡喜,在了解這種情況的時候,自己是妒忌的。
這時候門敲響了,她上前開門,還是鳳邇,他的臉色暗沉,一絲笑容也沒有:“好了嗎?***走了。”他皺眉低頭看表。
鳳毿慌忙道:“好了,好了。”
走出潮汐,冬天清晨冷冽的空氣撲麵而來,讓人立即振奮。上了門前停著的車,許詩遠在駕駛座上,他從後視鏡上看了看她,一句話也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