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悲為了慶祝自己妹妹的出師,很高興的打發了一大堆人過來—侍衛啊,老媽子啊,小廝啊,帶著一大堆的錢,由她在外麵玩。無歡隻得把這些人都安排到北府在揚州特別蓋的“行宮”,說來還是當初她十五歲的生日禮物,隻是自己基本不去住,早就把外館改成旅店,隻保留內館。說來無悲是太寵自己了,無歡想,也不怪哥哥,畢竟他是哥哥,也隻有這麼一個妹妹了。
林衝把一封信遞給無歡,“吾妹親啟。”無歡笑著打開,上麵說家長裏短,什麼你嫂子又和我鬧別扭,什麼你侄子無琰三歲了越來越話多而且隻見過你一麵還成天吵著鬧著要去找姑母,什麼今年秋田的花肯定特別好看,怎樣怎樣。“哥哥啊哥哥。。。”無歡笑著,“殿下實在想念您呢。”林衝正吆喝手下人趕緊收拾房子,“對了,林衝,打發去接子凝她們的人呢?怎麼還沒接回來?”“午時就出去了,應該就快到了。”“嗯,”無歡收好家書,“明天你安排好車馬,我們後天去堇理山。期間你準備好畫舫兩三艘,回來要去瘦西湖。”“屬下遵命。”
“哎呦,瞧瞧這宅子誒,咋一看還以為就是一般旅店,原來後麵別有洞天啊。”子璿不知道哪裏學了那老鴇的腔調來,惡心嘯歌不夠,掛在嘴上沒玩了。嘯歌身上的傷沒好,白了一眼子璿也就罷了。雲遊拉著子清走進來,最後進來的才是子凝。子清看見無歡著急張望的樣子,會心一笑,“在後麵呢,別著急。你這千叮嚀萬囑咐的,傭人們都把她層層圍起來了。生怕碰掉一個手指頭呢。”雲遊刮了刮子清的鼻頭,“別逗她了,啊。”
子凝從後麵的人堆了鑽出來,無歡忙過去牽著她的手,細細的看,用不用擦擦汗,頭也不回的囑咐林衝帶著其他人先過去休息。自己看著子凝,看的人家都有點不好意思,喂喂,當著這麼多人呢,“看什麼呢。。。別看了。。。成天見都看不夠嗎。。。”子凝小聲道,低下頭去,北府的傭人們再是最經調教知道禮數的也難得不對這個樣子的小王爺側目,果然是小王爺,嗯。“看不夠,”無歡想必是趁著在自己府裏便肆無忌憚,用手指挑著子凝下巴把她的臉抬起來,“讓我把此刻化作永恒也不夠,這樣看一輩子也不夠。”
“油嘴滑舌。”子凝輕點無歡的額頭,雖是說她,卻摟著她的脖子躲進她的懷抱,誰叫臉還是紅了。自己心裏也怪罪自己,都認識這麼久了,喜歡你都這麼久了,幹嘛還臉紅啊。無歡輕輕對著她的耳朵低聲說著什麼,惹得子凝不時嬌嗔,或者捶她的背。
雲遊看見這個樣子膩歪的二人,笑笑。而身邊的子清看著雲遊清雅的側顏,心中一動。原來,如果是真心相愛的人兒,再是百年滄桑,還是會為你的一瞬間而心動不已。
不過子璿可就沒這待遇。她現在成天就是忙著和嘯歌鬥。或者說和自己鬧別扭。想去拌嘴吧,嘯歌傷沒好真的不想動氣,也就不太搭理她,自己也覺得說不下去,畢竟心疼她的傷。可是就這麼放過了嘯歌吧,實在咽不下那天被挖苦的氣,起個大早去看你,你居然那樣說我,把我趕出來(喂!)。說到底是無法解離清楚自己對嘯歌到底是什麼情感吧,太朦朧。一想到雲遊和子清,無歡和子凝,就會套到自己和嘯歌身上,可是一相比之下又覺得嘯歌什麼都不好,不滿和不甘又浮上心頭。嘯歌成天那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更是恨鐵不成鋼。
罷了罷了不想了,拿起茶杯一口喝下,真是不錯的碧螺春,無歡這裏就是什麼都好。
一邊正在換藥的嘯歌,一句話都不說。那天把子璿氣走之後,她就恨自己這張賤嘴,本來不想說的為什麼就沒有管住自己還是說了呢。想放下架子去哄她,卻發現自己原來已經陷在一種奇妙情緒裏麵,立刻冷靜下來,想等自己把心意理清楚,決定好到底要不要去走這條貌似非常艱難的道路,再去招惹那個祖宗。
“嘶。。。”“行了,看這個樣子估計快好了,你自己注意就是。”“嗯。。。”“那個,”“雲師姐你別說了,讓我自己想想吧。到時候你們要是出去玩就你們帶她去吧,我不去了。我想冷靜一下。”
雲遊難得看見她這麼理智成熟,有一點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