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那名部族軍將領走了過來,大聲向耶律學古說著什麼。
翻譯韓正在蕭都的示意下走了過來,向林楓解說道:“此人是奚族遙裏部節度判官李延蘇,他說剛才是一時大意,上了林大人的當,要求重新比一次。”
耶律學古瞪了李延蘇一眼,大聲說道:“勝就是勝,敗就是敗!戰場之上誰會給你第二次機會?!退下!”
林楓倒有些過意不去了,上前解釋道:“雖然是他們衝刺在先,但我們也的確有些出其不意,雙方隻能算平!”
耶律學古再看看倒在地下的三四十名奚族士兵,搖頭道:“這些人奚族人平日裏橫慣了,自以為天下第二,讓他們吃些苦頭也好。我們怎麼比試?”
林楓笑了,指指已經黑下來的天色,再指指身後的兄弟,豪言道:“時間不早,雙方隨意挑選三名士兵捉對切磋一下如何?”
“林大人果然爽快!要不,我們各選三人,進行刀術、箭術、騎術比試如何?”耶律學古也不是善茬,一下子祭出了契丹人稱雄軍界的三項絕招,在他看來,除了刀術可能有點懸外,箭術、騎術自然是天下無敵,贏定了!
林楓自然不會怵他,立刻答應了。
雙方經過簡單商議,迅速商議通過了比賽規則、上陣次序等事宜。雙方轉身各自回隊挑人。
林楓這邊好辦,參加騎術比賽的自然是特種戰士的騎術教練商成仁上陣。他因為兩個異常明顯的羅圈腿,被大家私下稱為“商羅羅”;刀術出戰者,自然是自稱隊中第一用刀高手的林仁肇;隻有箭術,惹起了一點小爭議,秦漢升、饒興宇、羅興三大高手都紛紛請纓,並無比誠懇地點出了其他人不可忽視的“小缺點”,最後隻得由林楓點了秦漢升的將。
宮帳軍淩厲出手,從周邊店鋪裏找來了木柴,甚至卸下了木門或木板,十二堆篝火迅速在道路兩側燃了起來,熊熊的火光照在厚厚的積雪上,將整塊街道映得亮如白晝。
第一項是騎術比賽,雙方各出十名士兵,沿街道兩側分別站成相同形狀的人形樁陣,雙方選手各挑一匹馬,駕馭座騎穿過七扭八歪的人樁,最後在急行中一刀劈掉最後一名隊友頭上的氈帽,看誰最先完成。一句話,這不僅考驗騎手的馭馬、刀功,甚至還考驗了隊友們的勇氣。
不約而同,雙方的士兵各自擁到了自己選手的一側,拚命地鼓掌吆喝加油。
“嗚……”一名宮帳軍吹響了低沉的牛角號,三聲過後,商成仁和一名身材略為瘦小的宮帳軍同時打馬啟動,身子同時前撲,雙目專注盯著前方的隊員,靈活地驅動馬匹向前衝擊。
一看兩人的馬上姿式,林楓立刻輕歎一口氣,先天的專業騎手到底與後天的優秀選手有區別!宮帳軍的小個子選手身體隨馬匹輕晃,其實是用整個身體不停地微調馬匹前進的方向,手中的韁繩基本上很少用力,相比之下,商成仁身體明顯有些僵硬,更多依靠手上的韁繩控製方向和速度,高下在細節之間立判。
連過三個人樁後,商成仁已經落後了一個馬頭,情急之下,他腳下一用力,馬身一彈,偏離的馬臀和馬尾將右側一名特種戰士給掃離了原來的位置,而對方則是異常輕鬆自苦地從人樁中穿過,從這一點看,已經確定必輸無異。
商成仁一著急,豆大的汗珠開始在額頭上迸出,雙腳更加用力,又接連碰歪了兩名隊友。
九個人樁剛過,商成仁已經落後了整整一個馬匹身位,眼看著對方的騎手已經出刀,即將砍落氈帽,商成仁急了,右腿用力蹬馬鞍,從馬上彈了出來,人在空中將刀揮出,幾乎是同時將最後一名隊友頭上的氈帽砍掉。
耶律學古大笑著過去,雙手舉起落在雪地上的兩塊半截氈帽展示過後,向林楓說道:“雙方同時出手,不分先後,此局算平局!”
林楓立刻搖頭認輸:“我們先是撞到了人,人在最後又彈離了馬身,怎麼算都是輸了。”
耶律學古大笑著說道:“林大人做人磊落!好,聽林大人的!”
聽到這個結果,在場的契丹人、奚人全部狂呼起來。這邊一幹手下倒十分平靜,不緊不慢地準備下一場比試,林楓拉過了林仁肇,悄悄叮囑了一句。
第二局是刀術,雙方規定在一百招內分出勝負,超過一百招算平手。林仁肇的對手是一個拿著刃體略彎鋼刀的彪形大漢。
林仁肇一斂日常的狂態,無比凝重地盯著對方。大漢獰笑一聲,人高高蹦起,一個力劈華山壓了下來,人未至,氣勢先至,刀風已經將地上的飛雪略略吹動。
“來得好!”林仁肇冷哼一聲,身形向右一晃,雙手掄刀照著對方的刀刃砍了過去。
一聲難聽至極的鋼刀齧咬聲傳來,就在對方驚異自己鋼刀刃麵似乎受損的一瞬間,林仁肇手上一陣輕顫,已經抽刀出來,開始反攻,刀似凝練,勢如猛虎,一刀緊似一刀,逼著大漢不由地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