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後麵一直蹄聲如雷,魏三他們早就發現後有追兵,不過,他牢記林楓的吩咐,隻管縱馬狂奔,努力接近清流關,但由於有七輛馬車要衛護,整體速度不可能太快,所以在堅持了十裏左右,眼看著追兵越來越近,魏三當機立斷,瞅準了前方有一個起伏的小山包擋住了路的兩側,急聲吩咐陳飛等人帶著林楓的雲麾將軍印章,護著馬車先走,自己帶著三十二名兄弟緩慢勒馬,轉頭,停在了小山包的南側,阻住了山包之間的唯一南下通道。
“兄弟們,今天咱們真幸運,竟可以有一個機會單挑上千名廢物。要不,咱們來一場殺人比賽?”魏三怪笑著,扭頭向自己的兄弟們說道。
“好!一直殺得不過癮,今天終於可以過過癮了!”饒興宇接著怪笑道。
“嘿,饒小子,你光射箭行,用刀殺人行不行啊?”陳立飛怪聲笑道。
“比比不就知道了?”饒興宇氣得將鋼牙咬出了聲間,衝著陳立飛嚷道。
“好,大家一直作見證啊!”陳立飛朗聲笑道,起身下馬。其他兄弟全都哄笑著下了馬。這是特種部隊裏訓練中強調過的常識,縱馬飛奔這麼長時間,怎麼也得讓馬恢複恢複體力不是?
魏三聽到兄弟們的調笑聲,不由地朗聲大笑,將馬韁繩拋在馬背上,一個人向驚疑停步的上千追兵們走了過去。其他特種戰士全部懶散地坐在了地上休息,順便往嘴裏添點東西墊墊肚子。
“你們好!請問你們是準備劫財呢,還是準備殺人呢?”魏三知道這些蒙麵大漢百分百是由壽州兵扮的,嘴裏調笑道。不過,通過壽州城內的“不打不相識”,這些“兵王”對這些壽州兵的戰鬥力根本不放在心上。
為首的兩名蒙麵大漢相互說了一句,沒有接話。
“別看你們人多,在我們眼裏就是一盤散沙,不,就是一盤好吃的肉!這樣吧,別說我們大人欺負小孩兒,你們挑九十九個人出來,我們三十三個人,每個人單挑你們三個,隻要有一個人落敗,我們就棄刀投降,讓開道路放你們過去!怎麼樣,有帶種的人沒有?”魏三高聲叫著,語氣裏全是輕蔑。
坐在馬上的這些“盜匪”們不由地鼓躁起來,拔出刀來亂舞著。為首的一名壯漢回轉頭去,瞪著自己的手下,另外一名明顯年紀稍大的頭領輕咳一聲,捏著嗓子說道:“少廢話,立刻投降,咱爺們兒本是圖財,別枉送了爾等性命!”
魏三露出一副鄙夷的神態,向地下吐了一口唾沫,大聲說道:“怪不得沒有一個有種的人出來!原來,你們是被一個太監領著的!”
連番受辱,“盜匪”們更加憤怒。年紀稍大的“帶頭大哥”揚聲說道:“大家冷靜!他是故意氣大家的,隻是在拖延時間罷了!”
“我呸!”魏三用足全身力氣吼了出來,頓時將現場所有的聲音給壓了下去,虎目圓瞪,一字一句地吼道,
“別硬給自己裝臉!其實,我們是在給你們最後一個機會!你們也他媽的別裝了,不就是替姓劉的來作惡嘛,蒙上臉算球的漢子!我隻是在你們臨死前告訴你們,我們每一個人都是當今皇上親口封的二等榮譽勳爵,你們今天追擊我們,已經是死路一條!我們任何人有了損傷,我們林楓林大人日後必會率數萬精兵屠了你們全軍!
看在大家都是當兵的份上,我好意地勸你們用良心想一想,劉彥貞為非作歹、巧奪民田、草菅人命,你們替這樣一個必死之人做惡到底值不值!”
“你少他媽的胡說,想嚇唬我們?我們跟什麼姓劉的沒有半絲關係!”為首的壯漢怒吼起來。
“好,我話已說透,再說下去,你們還以為我們真怕了呢!咱們戰場上見真章吧!”魏三再向地下狠狠吐了一口唾沫,轉身就走。
回到自己的兄弟跟前,魏三輕聲提醒道:“林大人說過的,性命比什麼都重要!不要吝惜座騎,不要吝惜兵器,兩軍相逢勇者勝!殺!”
“殺!”兄弟們齊聲怒吼,紛紛上馬,並逐步調整成攻擊的箭頭形狀。
魏三拔刀在手,轉身狂笑道:“現在突然感覺唱著林大人那些曲子沙場殺敵實在是人生一件快事!”
“狼煙起,江山北望,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渾厚的歌聲同時響起,三十二名兄弟跟魏三一樣,統一將刀拖在身側,揚聲唱了起來,同時驅動馬蹄,向前出擊。
三十三騎麵對上千名騎兵還敢主動發起進攻?這個逆天的事兒讓追兵們有點發愣,為首的壯漢首先醒悟過來,怒吼一聲:“殺!”率先踢馬前行,身後的士兵緩緩啟動。
魏三剛才跑過去可不光是去賣嘴皮子的,他已經觀察到這些追兵都沒有帶弓箭,拿鋼刀、騎大馬都不是什麼稀奇事,但要想拿到軍中特製的弓箭,那就不好掩蓋了,所以魏三才敢在沒有盾牌的情況下驅馬直衝敵陣。
兩軍的距離不過百米,已經將馬速提至最高的魏三他們在幾個呼吸之後就直接衝入了追兵當中。畢竟是契丹精選出來的好馬,高大、力猛、速度快,再加上魏三他們的亡命衝擊,一下子將陣形混亂的追兵給衝出一道越來越寬的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