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各自的大營,建州節度使陳誨、原清源軍副統軍使陳洪進立刻組織了戰前動員,兩人的行事風格也在動員大會上盡露無遺——
等全部建州士兵集結好後,陳誨上前給第一排的士兵整整軍服,拍拍他們的肩膀,有時還與他們閑聊兩句,然後臉色凝重起來,登到了營地中間的高台上,揚聲說道:
“林楓林大人跟我聊過,在大唐特種兵中,他最看好的人中就有陳德勝!而在各地的五百人精銳中,他也最看好咱們建州兵!為什麼,因為我們建州軍本來就是最好的!我們輕鬆拿下了泉州,現在就差一個福州了!今天,我們要第一個攻破城池,讓泉州兵娃們好好學習一下!”
建州軍齊聲歡呼起來,個個躍躍欲試。
陳誨走下台來,將副將陳德誠和鄭彥華叫了過來,低聲吩咐了幾句,兩人點頭去了。
海晏門外的東大營中,陳洪進將都頭以上所有將領叫到了中軍大帳,拍著案子吼道:“直到現在,還有人在私底下嚼舌頭,說我們泉州兵被建州軍打敗了,不堪一擊!你們告訴我,是不是這樣?”
“不是!”這些泉州將官全部吼了出來,步軍都指揮使蘇光海、步軍副都指揮使陳文善兩個揮舞著自己佩刀,嘴裏喊得最凶。
“但在實際上,我們每個人都敗了!”陳洪進語調突然低了下來,沉聲說道,這句話讓帳中的將領全都感到詫異,帳中一下子靜了下來。
陳洪進指指南方,壓低了嗓子吼道:“泉州一戰的結果大家都看到了!留大人被逼走了,泉州城被突破了,士兵們被安撫了,而我們呢,我們這些敗軍之將戰後將是最有可能被清洗的人!咱們都一樣,被逼到了懸崖邊上了!要麼在福州城顯示出我們的能力,要麼就在失敗後惶惶等候大禍隨時降臨!”
陳洪進的話語驚醒了不少泉州軍將領。是啊,其他相關人等都安置好了,連泉漳老百姓都得到了免賦租三年的好處,就剩下自己這幫人處境最尷尬了!
陳洪進繼續語重心長地鼓勁道:“跟大家說句掏心窩子的話,我跟陳誨都好幾年未見了,大家各為其主,各安天命,哪兒有那麼多的氣好生?我其實是想通過與陳誨鬥氣,給我們大家創造一個獨立作戰的機會。現在的福州城,就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在場的泉州軍將領都將感激的目光投向陳洪進。
“福州城攻破了,我們都贏了!福州城拿不下,我們都輸了!此戰,陳某決不會後人一步!陳文善!”陳洪進吼道,右手戟指自己的寶貝兒子。
“有!”陳文善大步出列,雙手握拳喊道。
陳洪將一個震天雷遞給了陳文善,厲聲說道:“你帶一幫死士,第一撥攻城!如果有必要,你給我抱著震天雷給大家夥兒炸出一條路來!”
“是!屬下必定做到!”陳文善眼中閃過一絲狠厲,鄭重接過了震天雷。
生火造飯,兵力調動,福州南城、東城的全體唐軍全部行動起來,福州城頭守城士兵也隨之緊張起來,在城頭來回奔波呼喊準備作戰。
辰時三刻,寧越門和海晏門外同時奏響了進攻鼓聲。
不約而同,建州軍、泉州軍全部采用了全麵進攻、重點突破的進攻策略,雖然南麵攻擊寧越門沾了吊橋已經放下的光,但是因為彰武節度使兼福州刺史錢宏儇親自坐陣寧越門,守兵實力雄厚,福州軍、泉州軍倒也算是站到了同一起跑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