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畑!童畑!開門!”安瓊停好車後領著眾人走到酒吧門口,用力捶了幾下掩著的隱蔽大門,另一手在口袋中翻找著什麼。半分鍾後,隨著一陣毛毛糙糙的窸窣聲過去大門從裏麵被人拉開,露出半張好脾氣微笑著的臉。
“好久不見您,安瓊小姐。”
您字咬得很重,明明是畢恭畢敬的話卻絲毫聽不出什麼好意。
“嘖,朋友都到齊了。”她皺著眉頭咋舌似乎不願與他多言,揮揮手示意大家進入酒吧裏麵,等所有人都魚貫而入後站在門口環起雙臂。
“您不進來麼?”童畑衝走在最後的卡椏和善地笑笑,轉頭詢問站在門外掏出打火機的安瓊,聲音沒什麼溫度。“我去抽根煙。”她一挑眉,轉身走向一旁的枯樹下,雙方都幹脆的斷了話語沒再寒暄,童畑剛扣好門轉過頭,已經走進屋內的魯修就聳著鼻子到處聞了一圈後慘叫著跳起來。
“主人呢?!”
“安瓊小姐在外麵解決個人問題。”童畑邊走向吧台後麵掀起通向裏麵的小門邊衝他笑道“魯修你現在還是不要靠近——啊,已經走了啊。”
“不用管他。”卡椏對他搖搖頭,熟門熟路的從吧台一邊拿過瓶酒和兩個水晶杯,小心地將安邵雪安置在身旁的位子上,衝童畑扯扯嘴角。“最近怎麼樣。”
“挺不錯的,毋需擔心。”童畑笑眯眯的回了他一句,推推圓框的眼鏡一低頭進了裏間。
“小潔,大家都到了,你出來好不好?”
“......”
“小潔,我保證這次不會懷上的,你別生氣了。”“......”“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認罰,接下來一個月我做飯收拾家好不好?你看看我嘛~”
“一周不準碰我。”
“什麼?!不可能!”
“......”
“...兩天...行不行...”
“不行。”
“三天...”
“......”
“...三天半?”
“童畑,你覺得這事很好玩麼?生一大堆兔崽子蹦蹦噠噠的每天啃樹皮?”
“...一、一周就一周...吧...但是你別不理我哦...”
“哼。”
...挺不錯的...麼...
安邵雪幹笑著和蹭到吧台來同樣不幸聽了別人家私事的安臻對視兩眼,後者則完全沒有她的尷尬感,壞笑著衝她眨了眨雙眸佯裝的舉杯,一口喝幹了杯中的琥珀色液體,隨後就被一同靠過來的安縛偵微蹙著眉頭奪了酒杯。
“安姐,你喝醉了很難搬回去的。”
“喂!說得好像我很沉似的!”安臻捏捏他仍有些蒼白的臉頰以作懲戒,一扭頭看到童畑牽著個身材纖弱衣著古板的姑娘掀開厚重的門簾走出來,頭上不知何時冒出來的一雙雪白的耳朵留著長到詭異的軟綿綿絨毛,隨著走路的動作在空氣中飄動,鏡片後寶石般豔紅的雙目閃著些許委屈的淚光。
邵雪好像跟她說過這家夥是安哥拉長毛兔來著...不過就一個三十出頭上了年紀的男人而言,這張臉還真是...有些違和啊。
果然還是自家弟弟最好看!
安臻吐吐舌頭,仰頭看了眼身邊挽著的安縛偵給自己洗眼,不多時和站起身的大家走到一起,互道姓名和種族權當招呼。正在這時,大門被粗暴的拽開,隨著女孩清脆的笑聲和魯修被順毛後開心呼嚕聲,外麵的冷風夾雜著些許尼古丁的味道刮進來,讓卡椏皺起眉頭。
嘖,煙臭味。
“所以說,那宗我不可能再給你省了,最低利潤還不算提成,安瓊,你打算讓我賣孩子嗎?”“開福利院的還缺孩子?”“生意歸生意,你可別找茬。”“玩笑玩笑,知道你們那現在過得不容易。蘇亞阿姨最近怎麼樣?”
“主人主人,我跟安清她說兩句話哦。”“哈哈哈哈笨狗狗,你竟然還活著啊?找到好人家了嘛?”
“小潔,好久不見啊。”
“阿溪!你這就到了啊!”原本沉著張臉的安潔看到一行人最後的閨蜜出現一瞬間笑開,上去挽住她的胳膊微笑著對正脫下外套放好包,各自找了位子或站或坐看著她的眾人介紹。
“這是安溪,我閨蜜,是做幹音剪輯的。阿溪,這是...”“小潔你等下。”安溪摘下脖子上的圍巾嗬了口氣衝大家笑笑,將手裏沉重的小隔音箱放到麵前兩步遠的吧台上,打開扣搭拉開拉鏈,隨著一陣混亂奇異的樂聲響起,噓從箱中遊出來在空中轉了個圈舒展筋骨後準確的停在安溪身邊,微涼的手掌環著她的肩膀,在她的示意下衝麵前或驚訝或淡定的眾人點頭。
“各位好,我叫噓。”
“咳,這是我男友。”安溪輕咳一聲,有些不好意思。
“刹那刹那!我能看到他!”攀在刹那背上的安清在怔楞的沉默中第一個反應過來,柔嫩的小手拽著他疤痕虯結的臉皮捏來捏去,開心的大叫。“欸,你不就是人類吧?我能看到好多聲波一樣的東西從你身上噴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