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你以前談過戀愛沒有?”夏鈴鐺回頭,鬼使神差地問了這麼一個問題,直接就把雲善生給問愣了。
司機聽著他們兩個的聊天,臉上露出了“我都懂”的笑容,莫名地勸了兩句:“姑娘,哪個男人沒點過去,你也就別問太多了,隻要他現在心在你身上就好了。”
正說著,車身忽然晃動了一下,司機似乎碾過了一個什麼東西,發出了清脆的聲音,但是他也沒多看,肯定不是人就行。
這司機瞎說什麼?夏鈴鐺和雲善生臉上都露出了莫名其妙的神情,雲善生就坐在駕駛座後麵的位置,他伸頭想要跟司機解釋一下,順便叫他別胡亂猜測,可是眼前卻忽然飛過了一個陰影,緊貼著車子的擋風玻璃,像黑色的水一樣融化消失了。
這是……雲善生看著玻璃上那攤若有似無的水跡,但司機和夏鈴鐺顯然沒有看到。
雲善生將夏鈴鐺一拉:“你坐我這邊。”
夏鈴鐺還沒搞清楚雲善生要幹什麼,就被迫和雲善生換了一個位置,雲善生換了個方向以後,就可以清晰地看到司機的側臉和肩膀,那個司機的頭頂冒著黑氣,呼吸時有白色的氣體呼出,絕不是因為冷,那是人的陽氣。
“停車!”雲善生叫了一聲。
司機嚇了一跳,但是還是停了下來,他不解地問:“怎麼了年輕人,不是要去大排檔那邊嗎?”
在這樣下去,恐怕這司機都沒命到大排檔了,雲善生暗暗在手心裏畫了一道符,然後伸手拍了拍司機的肩膀:“大叔,我覺得我還是問問我朋友想去哪裏吃吧。”
“哪裏都行。”夏鈴鐺答道。
而被雲善生的手拍過的肩膀,此時黑霧濃濃地從裏頭鑽出來,張牙舞爪,他問那司機:“你最近是不是運氣不好?”
“沒有啊。”司機被問得莫名其妙,甚至有點雞忌憚雲善生這麼問,語氣也不大好:“好好的問這個幹什麼?”
“你眉心有黑點,頭頂冒著黑氣,像是被鬼給纏上了。”雲善生不知道今天自己為什麼忽然要多管閑事,換做以前,他壓根都不會做這些沒有回報的事情。
最主要是,現在他和夏鈴鐺也坐在這車上,一旦司機出了什麼事情,先別說什麼會不會被鬼纏上,光是警察那邊就會帶著他們去錄口供,而被鬼給害死的大活人,他們怎麼解釋?就爻水市警察局裏的黑幕,有何飛的人,萬一被他知道了,弄了點關係直接定了罪就麻煩了。
司機聽完雲善生這話,臉色立馬就不好了,他做司機這一行就怕客人說這些晦氣的話,他非但沒有接受雲善生的好心,反而發脾氣了:“你們要是坐車就坐,不要詛咒我!”
“不是詛咒,是真的,不聽我的你會出事的。”雲善生答道。
“下去下去!”司機終於忍不住了,他驅趕雲善生和夏鈴鐺。
夏鈴鐺趕緊從車上下來了,她相信雲善生說的話,也很想幫這個司機一把,但是這個司機看起來很凶,而且並不相信他們,她嚐試著勸一句,可是剛開口,司機已經發動了車子,走了。
算了,想做好事都不讓,雲善生看著那車子遠去,沒打算繼續當活雷鋒。
“那我們從那邊走吧,那邊近一點。”夏鈴鐺指了指剛經過的路,往後退一點,拐進一個巷子穿過就到了。
“行吧。”雲善生應道。
兩個人往回走了一點路之後,雲善生看到了一個十字路口旁,擺著一個東西,像是一個鋁盆,八九十年代每家每戶都有的那種洗臉盆,外麵還有著豔俗的大紅色,但是已經被壓扁了,裏麵一些黑乎乎的紙灰散了一地。
這……不會是剛才那個司機碾過的東西吧?
十有八九就是了,雲善生停住腳步,回頭看了一眼已經消失不見的出租車,搖頭:“完蛋了。”
“什麼完蛋了?”夏鈴鐺也跟著回頭,心裏一驚:“你不會是說剛才那個司機大叔完蛋了吧?”
雲善生指了指那個已經被碾扁了的洗臉盆,說道:“這是剛才他碾過的東西,那玩意的香火被他給弄沒了,剛才在車上時,我就看到了玻璃不對勁,有東西貼上去了。”
“那我們報警!”夏鈴鐺立馬說道,像這種十字街頭,肯定發生過車禍,有人在這裏給死去的親人朋友燒紙錢也正常,那個司機太倒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