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夏鈴鐺和雲善生的神色異常,李婆婆覺得奇怪,忽然又激動了起來,她問道:“小夏,你們是不是見過力力?”
“沒有,沒有,就是覺得你們家原來有這麼多人,驚訝。”夏鈴鐺趕緊否認,她怎麼跟李婆婆說?說她心愛的曾孫已經魂飛魄散,連投胎的機會都沒了?
看李婆婆一家人都是比較憨厚老實的那種,不像是那種容易和別人結仇的人,有誰這麼喪心病狂害這麼小的一個孩子,還非要這個孩子灰飛煙滅,徹底消失,夏鈴鐺看著李婆婆眼裏期待的光芒消失,心裏很是難受。
“找不回來了,唉,我家力力聰明著……”李婆婆喃喃自語,一旁的老公公不說話,隻是抽著悶煙,心裏也不好受吧,說著李婆婆就轉身去了臥室,邊走邊問:“大師,你這是收多少錢?我去拿給你。”
一說到錢,夏鈴鐺就提心吊膽,以李婆婆的家境,真的填不了雲善生的獅子大開口,而且這次還根本什麼事都沒,就是幾隻大老鼠嚇到了他們。
“算了,就幾隻老鼠,吃了個飯夠了。”雲善生答道。
什麼?!夏鈴鐺仿佛看到了鬼一樣,她扭頭瞪大了眼睛,看著雲善生那有些別扭的神情,不敢相信:“大師你沒開玩笑吧?”
“少羅嗦!”雲善生沒好氣地白了夏鈴鐺一眼。
李婆婆老兩口千恩萬謝,夏鈴鐺心裏高興得很,拉著雲善生從李家出來以後,她簡直都要對雲善生刮目相看了,沒想到雲善生最後會心軟,看來這個人的心腸也不是鐵打的嘛!
眼看著夏鈴鐺樂得嘴巴都要裂開了,雲善生毫不客氣地一巴掌拍在了她的腦袋上:“別笑了,很醜。”
“醜就醜唄,大師,我真的沒想到你會這麼善良。”夏鈴鐺毫不掩飾自己對雲善生此次做法的誇獎。
雲善生的麵色有些不自然,他向來不做這些婦人之仁的事情,但是今天不知道怎麼的,看到了那個童子鬼的照片,又看看那老實的一家人,恐怕還不知道他們的孩子已經被人害死了,實在是可憐。
一定是被夏鈴鐺這個同情心泛濫的家夥傳染了!雲善生一下子產生了深深的嫌棄,他加快腳步把夏鈴鐺甩在身後,夏鈴鐺還沒發覺雲善生這奇特的心理活動,以為他是害羞了,立馬就追了上去,繼續她的誇讚。
雲善生跑,夏鈴鐺就抓他的衣角拖住,兩人在泥濘小道上拉拉扯扯了半個多小時,雙雙栽進了水坑裏。
“都怪你!你這個智障,你拉我衣服幹什麼?”雲善生一邊擦著頭發,一邊罵。
夏鈴鐺打了個噴嚏,身上裹著小棉被,雖然洗了個澡但還是冷,她硬著頭皮反問:“那你跑什麼?你不跑我會抓你衣服嗎?都是你的錯,害我著涼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爭論著,最後以夏鈴鐺嗓子啞了結束,她打了一杯熱水慢吞吞地喝著,腦子裏想著的是那個叫力力的男孩,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房子裏?夏鈴鐺很清楚自己之前是沒有見過這個小男孩的。
外麵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雨,淅淅瀝瀝地在院子裏蔓延,屋子裏靜悄悄的,夏鈴鐺和雲善生都各懷心事,但是他們的心事都和那個叫力力的男孩有關。
“大師,你說我和那個力力有什麼關係?”想了好一會兒沒明白之後,夏鈴鐺有些疑惑地問雲善生。
“我怎麼知道?”
好吧,夏鈴鐺自己都不記得力力這個孩子,何況雲善生,她撇撇嘴,覺得頭有點暈,便幹脆去房間裏睡覺去了,雲善生叫住了她:“晚上買什麼菜?我等會兒要出門,正好帶回來。”
夏鈴鐺看了看外麵的雨:“你出去幹什麼?”
“不用你管。”雲善生麵無表情。
不管就不管唄,夏鈴鐺打了個嗬欠:“你想買什麼就買什麼。”
看到夏鈴鐺進了房間以後,雲善生去拿了一些香燭和紙錢,又找了一瓶白酒,放在了塑料袋裏就出門了,外麵是茫茫雨幕,雖然不是很大,但也足夠模糊視線,他將院門關好離開。
出了村子進出口的那條路,就是一條大馬路,是通往市區的,大馬路四周都是山,因為下雨的緣故,現在看起來每一座山頭都霧蒙蒙的樣子,冷風夾雜著寒雨,雲善生也沒有覺得多冷,他目光沉沉地朝著遠處一座最高的山頭走去。
大約走了兩個小時,雲善生總算到了山腳下了,他看了看那泥濘的山路,必須再爬到山頂才行,老神棍當初非要選在這裏,說這裏什麼是塊風水寶地,非常有靈氣的地方,葬在這裏可以旺後代,雲善生就想不明白了,連個老婆都沒有的男人,哪裏來的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