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雲善生看著忽然倒下的紅衣女,身體迅速地腐爛,而一直想要從夏鈴鐺身上咬塊肉下來的那個孩子,也像是風化了一般,消失了。
夏鈴鐺雖然沒受什麼傷,但是鞋子卻被咬壞了,她低頭看看露出來的腳趾頭,又看看雲善生,不是很明白“死了”是什麼意思。
幕後黑手將這個紅衣女身上的母蟲殺了,紅衣女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
“喂!你們走不走的!”忽然,周圍的風景一變,夏鈴鐺看到了一個十字路口,高林的車子後麵堵著一行車,正在氣憤地摁喇叭,質問他們到底走不走,都在這裏堵了半個小時了!
而高林的車子,車頂蓋已經破了一個大洞。
原來雲善生他們一直都還沒有離開市裏麵,從這個十字路口開始,他們看到的竟然都是幻覺,以為自己已經到了郊外的路,到了那個轉彎的地方,高林的肩膀還在流著血,手卻是握在方向盤上,夏鈴鐺和雲善生也都端正地坐在車子裏。
“開車!”雲善生對高林生說道。
高林的肩膀雖然受了傷,但是開車還是沒什麼問題,就是會痛,現在夏鈴鐺和雲善生都不是會開車的主,總不能還堵著這裏。
車子緩緩啟動,這條路終於開始通順了起來。
當高林駕車到了幻覺裏鬼打牆的那個拐彎處時,路邊豎著一個巴掌大的木板,旁邊還有燒過的紙錢,和一個小小的像茶盅一樣的東西。
雲善生叫了停車,然後跳下去走到了那木板旁邊,高林和夏鈴鐺也隨他下了車,那對奇怪的東西,在空氣中散發著一種難聞的氣味,夏鈴鐺捂著鼻子:“這是什麼鬼?”
“應該是何飛的人準備的。”雲善生撚起一點點紙灰,在指尖摩挲了一下,然後抬頭對高林說道:“利用了徐青青,所以徐青青頭七午夜沒有找你。”
也就是說,徐青青是被人給控製住了,而那個人是何飛的人。
“怎麼會?”高林一想起那個紅衣女人一開始的痛苦神色,心裏一陣痛苦。
“怎麼不會?”雲善生的臉色很冷,心裏有一種被人給戲耍了的感覺,他將紙灰拍幹淨,冷冷地說道:“看來我們都小瞧了何飛的手段,這段時間,恐怕一直都有人在跟蹤我們,我們隻注意了這些牛鬼蛇神的手段,卻忘了其他人為手段。”
高林心中一沉,而雲善生已經動手去拔那木板了,那薄薄的一塊木板,巴掌大小,拔出來以後才發現底端處是紅色的,刻滿了一些奇怪的紋路,雲善生的指尖在木板上點了點,然後用手輕輕一抹,木板上漸漸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字。
徐青青的名字,生辰八字,命格,寫滿了木板,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這……”高林已經臉色一片青白之色。
“還有更厲害的。”雲善生將木板一扔,然後拿起了那個類似茶盅的東西,將上麵的小蓋子一掀,空氣裏那股難聞的味道立馬就強烈了起來,兩三條漆黑的蟲子,長著血紅的小眼睛,在茶盅裏蠕動著,一碰到光就漸漸地僵硬了。
蟲子死了以後,臭味終於消散了,雲善生將那小盅子扔在了地上,蟲子從裏麵滾落了出來,在泥濘的殘雪中融為了一體。
“這是子蟲,用來埋在人體內,控製人體的,母蟲在幕後操縱人的手裏,不過應該已經死了,不然這子蟲不會死得這麼快。”雲善生歎了一口氣:“隻是那個紅衣女人和她的孩子很倒黴。”
“何飛就是為了除掉我們?”高林問。
“不然呢?而且我看主要目標可不是你,而是小叮當。”雲善生看了一眼夏鈴鐺,夏鈴鐺咽了咽口水,想起了那個差點被那個小孩咬死的畫麵。
將地上的紙灰隨意地用腳掃開以後,雲善生回到了車子上,他對高林說道:“不要去鄉下了,送我們回你家吧。”
回到鄉下更麻煩,既然何飛派了人來監視跟蹤夏鈴鐺,那麼夏鈴鐺周圍多點人,反而更安全一點,回到鄉下那就未必了。
高林點點頭,回車上重新啟動了車子,調頭回市裏。
剛調頭,一輛紅色的起亞車便也跟著調頭了,還差點撞在了高林的車子上,車裏坐著的人沒看清楚臉,但是雲善生卻感覺到他們有些躲閃的意思,他拍了拍高林的肩膀:“查查那輛紅色小車的車牌號吧。”
夏鈴鐺眯起眼睛,仔細地看那輛紅色小車的車牌號,然後補充道:“他們車牌號用塗改液改了,按個F是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