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這裏等著,我去找一下高院長。”雲善生交代了一句,然後就跨步去了操場那邊。
高院長看到雲善生的時候,眼裏有一絲疑惑,認不出眼前這個年輕的男人是誰,雲善生心裏情緒複雜,但更多的是一種回到了家的感覺,一種親切感,隻是剛才高院長和何飛的話,讓他的這份親切感裏,摻雜了一些奇怪的膈應,他禮貌地笑道:“高院長,是我,你叫過我小豆芽。”
小時候的雲善生是真的瘦得像根豆芽,高院長撿著他的時候,他才幾個月大,瘦小的身板,一點都沒有其他嬰兒白白胖胖的感覺,所以就叫他小豆芽,善生這個名字還是後來她隨手取的,叫的不多,沒什麼印象,所以上次雲善生打電話給她,說自己叫雲善生時,高院長是記不起來的,可是說起小豆芽,高院長立馬就記了起來。
那個成天嚷嚷著要去找爸爸媽媽的小男孩,在孤兒院裏有點調皮,但是沒想到有一天忽然就不見了,現在猛然出現在眼前,高院長眼裏充滿了驚訝:“小豆芽?長得這麼高了!你這些年去了哪裏?那天要收養你的那家人等了好久呢!”
雲善生撓撓頭,有點尷尬:“我……跑出去玩找不到回來的路了,是一個爺爺收養了我。”
“哦,這樣,那現在在哪裏工作?”高院長親切地詢問著雲善生的近況,臉上滿是笑容,和小時候的一樣,雲善生都一一回答了。
聊著聊著,雲善生聊到了何飛的身上,他故作不經意地問:“對了高院長,剛才我來找你的時候,看到有個男人在和你聊天,有點眼熟。”
“你說何飛啊?”高院長並不遮掩,她大方地介紹了一番何飛的身份:“說起來,何飛還是你的哥哥,也是在我們茁樹孤兒院長大的孩子,但是到了十四歲時,他的親生父母找來了,現在呀,當上了大老板,是爻水市益米集團的老板呢。”
何飛竟然也是在這孤兒院長大的?雲善生心裏充滿了驚訝,他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倒是高院長打開了話匣子,說起了這些年何飛的知恩圖報,給孤兒院做了多少貢獻,這些娛樂設施,孩子們的宿舍,都是何飛資助的。
這麼一個拿人命不當一回事的人,會做好人好事嗎?雲善生心裏並不相信,可是他也不想當著高院長的麵說何飛的事情,聊了一會兒以後,他提出要在孤兒院裏逛一逛,回味一下小時候,高院長滿口答應了。
孤兒院已經靠近郊區,外麵比價偏僻,高院長看到了雲善生招呼夏鈴鐺和高林過來時,眼裏有一絲微妙的情緒,但她隻是笑笑:“女朋友嗎?”
“不是不是!”夏鈴鐺嚇了一跳,趕緊否認,臉紅得不得了。
“不是的話還這麼臉紅,是不是喜歡我們小豆芽呀?”高院長打著趣。
小豆芽?夏鈴鐺有點不懂,高院長開了幾句玩笑以後就繼續和小朋友玩去了,直到雲善生解釋了一番,自己是在這裏呆過幾年之後,夏鈴鐺才知道小豆芽竟然是雲善生曾經的名字。
挺有趣的啊!夏鈴鐺忍不住想笑,腦海裏閃過剛才高院長的話之後,她又忍不住臉紅了一下,心裏還有點憤憤,雲善生和何瑩瑩過了一夜的事情她可沒有忘,隻不過是現在忙著梁歡家裏的事情,也沒時間和雲善生去慪氣。
雲善生帶著夏鈴鐺和高林在孤兒院裏逛了起來,看似無意地逛來逛去,可是夏鈴鐺感覺雲善生似乎在找什麼東西,不知不覺,他們走到了一扇大鐵門麵前,上麵掛著一把大鎖,前麵的操場隔著一棟三層樓房,而鐵門裏麵一眼望去,是雜草,似乎很荒蕪。
“這是哪裏?”夏鈴鐺拿著鐵門上的鎖看了看,已經生鏽了,看來很久沒人來過。
“小時候高院長帶我們到後麵那小山上玩過。”雲善生也走到了鐵門麵前,
難道現在是要帶他們去小山上玩?夏鈴鐺看著那些雜草,她可不願意去,地上濕漉漉的,雪融化過後裏麵一片泥濘,進去肯定會一身髒出來。
雲善生盯著那些雜草,腦海裏閃過之前和梁夢夢追尋孩子氣息時走過的地方,那堵紅磚牆,那些雜草,孩子的呼救聲,那些畫麵像是老電影一樣閃過,有幾幕與眼前的景色重疊。
“你們在幹什麼呢?”高院長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雲善生他們背後,聲音有點微妙的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