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了半晌,顧守安硬邦邦的問道:“你怎麼在這裏?”語氣仿佛挾著冰渣,冷的叫人害怕。
容千雲對此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卻還是有些受不了,尼瑪這就是一塊石頭啊,這男人一看就不是那種好相與的,麵部輪廓冷硬,眼神半點溫度都沒有,她深深的為自己憂慮,要捂熱這麼塊石頭,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深吸了口氣,容千雲收斂了臉上的怒氣,乖巧的答道:“我出來逛逛。”
顧守安不置可否,上下打量了她幾眼,冷冰冰的道:“看來你恢複的不錯。”
“托你的福。”容千雲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
顧守安挑了挑眉,審視的看著容千雲,眼神犀利的像是要將她看出一個洞來。容千雲目光故意不與他對視,半側著的臉恰到好處的泄露了一絲委屈。
顧守安看了半晌,不知為何,那股厭惡的情緒竟然莫名消散了一些,當然他臉上肯定不會表現出來,仍然是那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模樣,冷聲道:“世道很亂,你一個女孩子在外麵瞎逛什麼。”
這是在關心她?容千雲瞪大眼睛,心裏的鬱悶一掃而空,喜滋滋的想,這人隻是看著冷麵,其實也沒有那麼不近人情嘛,下一刻,顧守安一句話,就將她的美夢打破了。
“還是說,你又準備再逃一次?”
容千雲表情僵住了,她尷尬的看著顧守安,卻發現對方的臉冷的能結冰了。任誰被未婚妻幾次三番的逃婚,心情都不會太好,何況,這位顧少帥,對她實在談不上喜歡,更不用說包容了。
“那什麼,我真的隻是出來逛街,絕對沒有要逃的意思。”容千雲堅定的道。
顧守安嘴角的譏誚飛快的閃過,傻子都知道,他不會相信。
“你逃不逃,與我也沒有什麼關係,但你能不能一次逃成功?每次都被抓回來,我很懷疑你是在欲擒故縱!”顧守安彎下腰,一字一頓的道。
容千雲死死的盯著他削薄的嘴唇,他的嘴唇生的非常好看,但吐出來的話就沒那麼好聽了。
容千雲自知理虧,沒什麼可說的,但腦子裏飛快的閃過什麼,她不假思索的道:“你有什麼資格這麼說我,要不是你對我這麼冷漠,我怎麼會想著逃跑。”
先不管了,反正他也不是完全無辜的,說的是挺好聽的,卻明知她不能喝酒還要硬灌她,等於間接逼死了原主。
顧守安直起身子,絲毫不辯解,而是幹脆的道:“沒錯,我就是討厭你,非常討厭,你父親憑什麼認為錢財就可以綁住我,你是什麼貨色,難道他心裏沒有一點數?”
很好,現在將責任全都推到容老爺身上了,容千雲真的忍不住為容家喊冤,大把銀錢花了出去,結果在他眼裏,不過是個用銀錢和女兒綁住他的卑鄙的人。
容千雲別的本事沒有,但是她非常護短,既然已經認定了容老爺是自己的親人,就決不允許顧守安這樣說他。
“你閉嘴,這是我父親的意思嗎,這難道不是你們顧家打的好主意,將我娶回家,你們家就有源源不斷的後方補給,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這樁婚姻對誰的幫助比較大,別以為你紅口白牙在這裏一說,就可以顛倒黑白了,我們家這些年對顧家的幫助還不夠嗎?”
容千雲平時隻是懶得說,一旦讓她不開心了,她還是非常能說的,劈裏啪啦機關槍一樣的說了一大串,就看到顧守安一直沒說話,隻是若有所思的看著她。
這個時候不能示弱,她可是代表著容家。哪怕她雙腿已經有些發抖了,容千雲仍然堅持站的穩穩的。春梅崇拜的看著她,嘴巴張著,滿臉不可思議。
容千雲心裏擦汗,卻並不後悔。哪怕顧守安對原主的事情是無意的,到現在也不知道麵前這個人已經換了芯子,可這也不能改變,他確實害了一個女孩,這口氣,就算是為了原主,也要發出來。
“好,很好,好得很。”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顧守安的聲音低沉的傳過來。容千雲心尖一顫,悄悄抬頭看去,就見顧守安已經恢複了那副冷漠的表情,與他說話的口氣半點都不像。
容千雲猜不透他的意思,硬著頭皮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顧守安似笑非笑道:“我顧某人從來沒發現,原來容大小姐這麼能說,之前當真是小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