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聚雲鎮下麵,有個叫做清溪的村子,清溪村後麵有座山,就叫做清溪山。村民以種田衛生,偶爾青壯年也會進山打獵,不過都不會到清溪山裏麵去,隻在外麵逗留。
這麼多年來,清溪村的人生活雖不富足,也算是安康。但是最近,卻莫名其妙的出事了。
起先是有一戶人家丟了個半歲左右的孩子,孩子父母在外麵幹活,晚上回來見沒了孩子,瘋了一樣的四處尋找,但人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一點蹤跡都沒有。
時間長了,人們也就忘記了這件事,連孩子的父母都覺得再沒有可能找到孩子了,然而就在這時候,有人上山打柴,無意中在林子裏發現了一具孩子的屍體。這人聯想到之前村裏有孩子丟了,連忙將孩子的父母叫過來,結果孩子母親一看到屍體,大叫一聲,暈了過去。
這人本來也是好意,見他們找孩子找的辛苦,所以也沒想那麼多,有了線索就立馬告訴了人,誰知那孩子死的非常慘,因為天氣冷,屍體倒是沒有腐爛,正因為如此,孩子小胸腔裏破的大洞就顯得異常刺眼和血腥。
孩子是被挖心而死的,什麼人會想到挖一個孩子的心髒?這事傳開之後,整個村莊都人心惶惶,家裏有孩子的,將孩子看的死死的,就怕自己家的孩子再遭遇同樣悲慘的下場。
即便這樣,該來的還是會來,隔了大概半個月,清溪村又一次丟了一個孩子,這次還是沒能找著,有了前一個的經驗,大家都說,孩子可能已經被挖了心了,別指望能找著了。
果然,這孩子就再也沒找著,連屍體都沒出現,到現在都不知道是死是活,但村民們堅定不移的相信,孩子肯定已經死了。
老三說完,喝了一口茶。桌上安靜了一會,有人發問,“你莫不是唬人的吧,清溪村那麼偏僻,你怎知道的這麼清楚?”
另一個又問:“為什麼那人要挖心,孩子的心要來何用,難道還能學那殘忍的古人烹食不成?”
“再有,村子那麼多人,難道就沒一人看出有些不對勁?若是大白天的,總有人看到吧,如果是晚上,孩子肯定是跟父母睡在一起的,你這說不通。”
老三微笑聽著,等他們都問完了,才悠悠然的道:“我也是聽人說來的,你們問我,我可說不來。”
眾人聞言,一致覺得是在胡扯,嬉鬧了幾句,這樣帶過這個話題,突然有人道:“恐怕老三說的不假,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話一出口,所有人齊齊望向說話之人。
此人一直坐在角落,剛才眾人說話的時候他保持著沉默,存在感極低。這會兒一看,隻見他身形瘦小,臉無三兩肉,一張臉跟爛茄子一樣,溝壑縱橫,宛如一朵嚴肅的菊花。
“何以見得是真的?”有人緊跟著問。
老頭袖著手,撩起眼皮看了看說話的人,道:“老頭子前幾日在清溪鎮見過一個道人,想清溪鎮也沒有道觀,從何而來的道人,這道人又來這裏作甚?”
眾人沉默了一會,有人道:“清溪鎮出現道士也不足為奇,他們這一類人都是四處雲遊的,沒準是恰好來到清溪鎮,恰好叫程先生你見著罷了。”
被叫做程先生的老頭兒隻是冷笑。
老三突然道:“我懂了,莫非這道士出現在這裏,是為了清溪村的事情?”
眾所周知,道士總是跟捉妖連在一起的,雲遊道士自然也有,然而清溪村剛發生這樣的事情,就有道士現身,要說是巧合,總覺得有些牽強。
周圍安靜了一瞬,接著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
“什麼,難道挖心之事,不是人幹的?”
“我也早想到了這一點,挖小孩子的心,未免太過殘忍了,一般人下不去手,而且也沒什麼好處,但若是那些奇怪的東西就不一樣了,他們做事可不講什麼好處不好處的。”
“我以前聽說,清溪村的人隻在清溪山外圍活動,是因為害怕招惹裏麵的東西,可見這個說法並不是空穴來風。”
“對對對,我也想起來了,那些精怪什麼的,不都以食人血,吃人肉為修煉方法嗎?”
“既然那妖怪那麼厲害,道士會不會不是對手,萬一惹怒了它,豈不是整個清溪村都要遭殃?”
眾人越說越玄乎,有幾個膽小的已經捂住了嘴巴,縮頭縮腦的四處張望,宛如那吃人心的妖怪就在周圍。
老三拍了下桌子,罵道:“他娘的,哪裏有你們說的那麼玄乎,就算有什麼食人的妖孽,有道士在此,也必定要束手就擒。”他轉向程先生,為自己的說法尋求支援,“程先生,我說的沒錯吧,想來那道士出手,清溪村已經沒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