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千雲將自己的疑慮說了,謝縉顯然也有也想到了這一點,卻為了寬慰容千雲,仍是堅定的道:“不管他同不同意,畢業我都會來找你。”
容千雲心底卻有別的想法,現在距離高中畢業,也僅僅隻有一年時間,要在這一年時間裏,做出成績來,太難了。
“你那是什麼眼神,不相信我?”謝縉一挑眉,不高興的道。
容千雲認真的道:“我自然相信你,隻是,我想,一年時間太短了,我們來做個約定,這一段時間我們各自努力,讓你父親無話可說,到時候沒法反對我們,你覺得好嗎?”
謝縉的臉立馬黑了下來,“什麼意思?”
容千雲迎著他淩厲的目光,輕聲但堅定的道:“字麵上的意思,這一年我們暫時不要聯係,努力拚一年,說不定你爸爸一高興,就答應我們了呢。”
要一年不聯係,謝縉根本沒法做到,他臉色陰晴不定,惡狠狠的盯著容千雲,“你要斷了跟我的聯係?”
“隻是暫時的。”容千雲從容的道,也知道謝縉一下子肯定不可能同意,這人雖然有時候表現的比較幼稚,其實骨子裏還是流著富家的血,霸道而偏執,認定了什麼就絕對不會輕易放棄。
她耐心的分析了這麼做的原因,兩人談到日落,謝縉臉色仍然沒有好轉,站起來披上外套道:“餓了,出去吃飯。”
容千雲話還未說完,也不知道他同意了沒有,隻得先擱下,準備吃完飯繼續。
兩人就在旁邊的火鍋店裏解決了晚飯,吃飯的時候好好的,結果等到兩人一站起身,桌子底下的煤氣罐毫無預兆的爆炸了。
頓時,店裏一陣兵荒馬亂,食客們嚇得沒命一樣的往外奔,容千雲他們還在門口,不巧被人撞了一下,謝縉伸手將她拉到身邊護在懷裏,抬頭時,剛好看到不遠處有人冷淡的看著這邊。
全身的血液刹那衝到了頭頂,那人察覺到了謝縉的目光,咧嘴笑了笑,說了句什麼,隨後很快混入人群,消失不見了。
容千雲好不容易站穩身子,驚魂不定的拉著謝縉的袖子,卻發現,火鍋店已經著火了,有人被濺出來的東西傷到了臉,血流了一地。
她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頓時一陣後怕,爆炸的正是他們的那一桌,若是他們吃得慢了一點,此刻說不定已經被炸飛了。
容千雲心有餘悸的拽著謝縉的胳膊,喃喃道:“謝縉,你看到了嗎,是我們那一桌,還好,我們出來的快,不然……”她打了個冷戰,不敢繼續往下說了。
謝縉神情冰冷,容千雲說是巧合,其實他知道不是,是剛才那個人動的手腳,如果他們現在還在桌子邊,那麼煤氣罐就不會爆炸。
他父親的手段還真是十年如一日的沒變。
嘴角浮起一抹冰冷的笑容,謝縉心裏升起一股強烈的渴望,一定要超過他父親!
回家的路上,容千雲發現,謝縉情緒有異,不怎麼說話,神情冷冷的,像是在想什麼事情。
到家之後,她走在前麵開門,突然聽到謝縉的聲音,他淡淡的道:“我答應你,這一年我們不聯係。”
容千雲手一頓,下一刻,鑰匙打開了房門,她回過頭,借著走廊昏黃的燈光,看著單手插在口袋的謝縉,他神情那樣冷,整張臉宛如用冰雕出來的一般。
然而認真看的話,又能看出他眉梢間隱隱藏著的一絲後怕,他在害怕,隻不過是隱藏的很好,沒讓她看出來!
謝縉抬手,呼嚕了一下她後腦勺,目光裏流轉著濃的化不開的繾綣,不知道為何,容千雲突然有些心虛,她趕忙進了屋,心卻砰砰跳個不停。
謝縉打定主意離開,就半點沒有遲疑,他不能再給老頭子留把柄,讓他再傷害容千雲。何況,除了父親的人,他也怕給容千雲招來其它的麻煩。
就這樣,謝縉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容千雲的生活又恢複了平靜,等到謝縉離開後,那道總是如影隨形的視線也跟著消失了,想來是謝縉不在,他們也懶得再盯人了。
容千雲去修理店拿了手機,跟店主說好是周末去,但因為謝縉回來,被推遲到周一,一進去,就被開玩笑說是不是忘記了。容千雲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
店主也識趣的沒再多問,隻是告訴她,手機暫時修好了,但能用多久卻不能保證,畢竟有些年頭了。
容千雲再三感謝,回到學校後,裏裏外外檢查了一遍,葉沉仿佛沒受什麼影響,仍然能正常跟她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