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離開丞相府之後並沒有按照說的那樣一路朝著城門的方向出城去,而是七拐八拐的直接來到了距離祁王府不遠的茶樓喝茶,此時時候尚早,祁王府的府門還沒有開,她要光明正大的走進去。
而與此同時,雲浩天和雲傾浩還有南宮月三人坐在桌前準備用早膳,等了好一會兒還沒瞧見楚瑤的身影,南宮月發絲淩亂的坐在一邊傻笑,一會兒伸手摸摸麵前的饅頭一會兒看一眼雲浩天的眼神,整個人好像已經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裏。
她的衣裳沾染了幾顆飯粒,就連臉上的胭脂水粉都好像是要扮演小醜一樣的胡亂的塗著,發髻淩亂著還不忘插著幾支金釵,隨著她腦袋的搖晃不斷的發出碰撞的聲響,讓雲浩天心裏更覺得煩悶。
“沒規矩!”突然地,雲浩天把筷子一摔直接氣的跳腳,最近不順心的事情實在是太多,跟著一個瘋婆子吃飯已經耗光了他最後的一絲耐心,楚瑤又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事情耽誤了,這一大早的,怎麼突然就不見了人影?
“父親息怒,母親可能是在梳洗打扮。”雲傾浩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隻能幫著打圓場。
“梳洗打扮?月兒才過世多久?梳洗打扮做什麼?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想出去勾人?!”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雲浩天就覺得心裏更氣憤了,雲傾月一死,他這個丞相的地位瞬間就下降了,先不說內情旁的人是否知道,隻是出殯的時候宮裏沒有一個人吱聲這一點,就足夠那些看笑話的大臣們笑上半年的,他這個丞相真是越當越窩囊了。
還有南宮月,好端端一個人,死了女兒就瘋了,瘋了也就瘋了,太後也不知道來看看自己這個親妹妹,他們南宮家這一代就剩他們兩個親姐妹相依為命,一點兒親情都不顧及倒是張羅起了選秀的事情,在雲浩天看來都是一幫冷血無情的人。
其實說到底,雲浩天卻從來沒有窺探過自己的內心,他自己,原本就不是個有血有肉的人,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是他利用的對象,也包括,自己的子女在內。
“父親別急,我這就派人去看看,母親一定是有什麼事情耽擱了。”
雲傾浩知道雲浩天在氣頭上,此時也隻能這麼說,婢女立刻會意朝著楚瑤的院子走去,隻是那婢女很快就回來了,並且腳步匆忙,好像身後有什麼在追著她跑一樣。
“這麼著急做什麼?母親呢?”雲傾浩的眉頭皺了皺,心跳卻好像突然漏了一拍一樣,昨天夜裏那股子忐忑的情緒再一次湧上了心頭。
“二夫人沒在院子裏,院子裏的下人們正在找呢……”婢女有些慌張,她剛一進院子就被人詢問楚瑤是不是去了前廳用膳,端著洗臉水的婢女一早起來想要伺候楚瑤梳洗時就發現人已經不見了。
但床榻是鋪好的,平日裏穿的衣裳也不見了一身,應該是楚瑤昨晚就獨自離開到現在都沒回來,作為楚瑤院子裏的下人,當然是能瞞著就瞞著,可如今,老爺派的人都登門了,也隻能坦白了。
“什麼?沒人了?好端端的人能憑空消失?!”
雲浩天一巴掌直接拍在了桌麵上,嚇得那婢女立刻就跪了下來:“老爺饒命,二夫人確實是不見了,房間裏的床榻也是幹淨的,應該是昨晚就出去了,徹夜未歸。”
最後一句話是婢女咬著牙說出口的,徹夜未歸這種事情,在臨君國內,不管是大姑娘還是小媳婦亦或是深居簡出的婦道人家,都是極其難堪的存在,這裏不允許女人深夜外出,更別提徹夜未歸,這事情一旦傳出去丞相府的名聲更會一敗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