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雲清雖然是說的客客氣氣。
但是一邊吃著飯,一邊口齒不清。
顯然是口不對心。
荀卓文懶得和俞雲清計較。
“明日可否需要我救了你?”
荀卓文便是憋了半天,才把這句話說出來,他是皇帝愛重的權臣。把持著天下最能征善戰的軍隊,而俞雲清是他最珍貴的人。
“也是,付香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俞相的侍妾。這樣的人,死不足惜。隻是現在民怨沸騰,拿一個死囚做了丫鬟頂替,便也是可以的。”
荀文君便是獻出了主意。
他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儲君,便是看問題隻看表麵,而且是隻看利益。付香的命不是命,隻是拿來牽絆俞雲清的一道枷鎖。
而救俞雲清,便是用了另一個人的命。
也無所謂。
上位者,大多如此。
俞雲清便是繼續吃飯,末了才說:
“太子殿下,瞿王殿下,你們便是不用為雲清操心了。我自然有我自己的能活著出來的法子。”
“莫不是你想要俞卿雪做了你的替身死囚?這法子也不是沒有。”
荀文君果然是上位者,居然立刻看出來俞雲清的心思。
隻是,荀文君和俞卿雪曾經有過枕席之歡,便是十分的親近。而荀文君居然是說起來要殺了俞卿雪,一點也沒有留情的意思。
荀卓文便是冷冷的看著俞雲清,便是把俞雲清看著發毛。
“太子殿下的好意,我已經心領了。隻是,還請瞿王殿下不要一直想著看我的笑話,我有那麼容易被人扳倒嗎?”
荀卓文的臉色便是自始至終沒有好過。俞雲清吃完了東西,這才是荀文君拿了食盒兒離開。
月色皎潔。
“瞿王兄出人意表,便是自己準備了那麼多的飯菜。居然非要我拿著,那樣,王妃嫂子不是以為那些東西是我準備的嗎?”
一出了大牢,太子荀文君便是立刻把食盒丟給了荀卓文。
他可是堂堂太子殿下,居然給瞿王殿下做了搬運工。
“那個女人可不會輕易地領情,如果是太子殿下,她或許還會記掛一些。如果是我?她隻會先拿銀針試試有沒有毒。”
荀卓文便是冷笑。
那個女人,哪裏有什麼法子能脫身,到了最後,還不是要靠著他這個瞿王?
便是和太子荀文君相攜離開,到了街市,又分別開。
太子荀文君的臉色變得十分的沉靜,因為,就在俞雲清吃飯的時候。他分明看到了俞雲清的袖子裏的寒光,也就是說,俞雲清使用裏麵的銀針去驗了飯菜到底有沒有毒。
像是俞雲清這樣的人,大概這一生誰也不會真的完全相信。
一直到了後半夜,俞雲清便是冷的睡不著。這地方沒有床鋪,有的隻是柴草,便是硬渣渣的讓人難受。
唯一能坐的隻是一個小小的凳子。
時不時的老鼠和蟑螂出來晃蕩晃蕩,俞雲清發誓這一輩子,從來沒有見到過這麼多的蟑螂。
“一隻。”
“兩隻。”
……
一直數到了不知道多少隻,俞雲清終於以蓮花座定的方式,進入了睡眠。而一束微光射進來:
“醒醒,醒醒。”
一個官差衝著俞雲清大聲的嚷嚷著。
俞雲清揉了揉眼睛,便是被一個官差拖起來。俞雲清忍住了心裏的想要打人的衝動,這些官差,不是昨天的那一批。
難道是說,這些官差還要換著當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