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蘭也慌了,自家的王爺帶兵打仗是可以,但是對付女人,可就是事事落了下乘。俞雲清現在已經是急火攻心,而荀卓文還這麼的不依不饒的,簡直是不讓人活了。
而荀卓文在瞿王府,則是一杯接一杯的悶酒不停的喝著。
十年征戰,一身鐵衣。
父王為了家國天下,辜負了母親。而他寧願為了俞雲清,辜負天下人,甚至,為了俞雲清解甲歸田,也不是不可以。
而現在,俞雲清為了一個莫須有的理由,居然要和他劃清界限。
不可原諒。
就算是俞雲清死了,那也是她荀卓文獨一無二的王妃。
生前死後,都隻能做他荀卓文一個人的妻子。
“殿下。”
荀卓文起身的時候,一個側身,卻是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腰下一灘的血,鮮豔的紅色,散發著一股子的血腥味兒。
無痕實在是看不下去,俞雲清實在是不識好歹。她以為琉夕國的大軍是那麼容易退了的嗎?
荀卓文用了七天七夜,才把琉夕國的虎狼之師打退,腰上中了敵人一箭。
隨行的所有的軍醫都以死請命,要求荀卓文養好了傷再出行還朝,而荀卓文不但不聽勸。反而是策馬急行軍,走在了整個隊伍的前麵。
為了一個女人,攪動天下風雲。
把自己弄得一身的傷病,而俞雲清卻是一點兒也不領情。
無痕把藥粉擦在了荀卓文的身上,不惜給荀卓文用了迷魂散,來讓荀卓文能夠得到一夕好夢。
空山新雨,一片晴朗的濕氣。
俞雲清穿著一身的淡淡的鵝黃色的紗衣,發上是極其簡約的一個辮子從頭頂梳下來。整個人清雅而且恬淡,令人忍不住想要親近。
而俞雲清抬頭的時候,卻是一臉的拒人於千裏之外。
荀卓文麵色不悅,原本是想要問問俞雲清的病如何,無痕的藥是否有效,心中是否還在煩悶。
但是到了嘴邊,隻是變成了一句:“俞執事這麼著急來見本王,不是為了退婚吧?如果是因為退婚的話,那麼本王不怕告訴你,除非本王死了。”
荀卓文的態度十分的強硬,而俞雲清隻是淡淡的笑了笑:“瞿王殿下英勇無雙,這個世界上恐怕沒有瞿王殿下的鐵騎搶不來的東西。隻是我俞雲清不願意這樣不明不白的嫁了人,怕瞿王殿下後悔,也怕我自己後悔。如果瞿王殿下認為這件婚事還應該如常的話。
那麼,參加婚禮的,隻有我俞雲清的身體,而沒有我俞雲清的心。”
隻有身體,沒有心。
荀卓文不可置信的看這俞雲清。
“俞雲清,就算是隻有你的身體,本王也照收不誤。”
俞雲清淡淡的笑了一下。
外麵傳的沒有錯,瞿王殿下說到底,愛的也隻是他自己的名聲罷了。而她,俞雲清,不過隻是瞿王殿下裝點自己的門楣的一間裝飾品。
利用,隻是利用而已。
婚禮,也隻是他為了給天下人的一個交代。給他自己的占有欲的一個交代,如此,也就沒有什麼可留戀的。
俞雲清回去之後,便是昏昏沉沉的臥床。而荀卓文不顧著自己的病情,把無痕這個天下第一神醫送到了俞府。
為了讓俞雲清心無芥蒂的喝下藥,隻說是薑大夫和秦大夫開出來的方子。
年過半百的人,原本是精神矍鑠,而現在整個人像是被霜打了一樣,頭發一把一把的全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