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雲清點頭道:“教過了,老本行的負責人找到我後,我就再一次的放下自己的玉石生意,來到了那孩子身旁。這次不管那孩子多麼抗拒我,我還是一點點兒細細的教他。連孩子身邊的損友都學會了兩招,那孩子還是沒長進。”
“如今,你又開始做玉石生意,這豈不說明事情又解決了嗎?怎麼解決的?”
“哎呀!”俞雲清幾乎都歎息到地底裏了,他搖頭道:“這就是讓我為難的所在啊。在我和老本行負責人正準備繼續建立事業的時候,突然冒出一個人來。那個人自稱是我朋友的孩子,老本行也證實了他的身份。那個人說不能看著家族事業落敗,要努力接手重建。這事兒我還沒得出決定,就被皇明發配到這兒了。這不,老本行又來信了,問這事兒咋辦呢?”
太後眉頭深鎖,沉思半晌道:“這事兒還真不好辦,你也確定不了那個人是不是你朋友的兒子。即便是……這事兒不好辦啊。”
“基本上我覺得那個人是我朋友兒子的可能性很大,一來容貌十分相似,二來如果真是有心侵占家財,在最初的時候就應該出現了。而且那個人如今擁有的財富並不少,朋友所剩下的那點兒家產,他應該是看不上的。可是,如果立了他,我是不是算違背了朋友的囑托呢?”
太後突然福至心靈,相通了這件事兒。隻見她猛地拍手,笑著對俞雲清道:“你啊,錯了,是大錯特錯。你完全沒有弄明白你朋友那臨終托付的意思。你朋友的意思是說,無論如何也要保住他們家那塊招牌,至於他的兒子讓他活著就行。”
“是這樣嗎?”俞雲清出口問道,神色還是略顯茫然。
“聽哀家的,沒錯。”太後前傾著身子,慢慢的分析道:“你的朋友比起兒子更看重的是他祖宗留下來的招牌,如今他的另一個兒子有能力將這個祖傳招牌發揚光大,你還猶豫什麼呢?我想你那位朋友如果地下有知的話,也肯定會將家業給那位有能力的兒子的……”太後把話說到一半兒,就說不下去了,她想到了自家那位的囑托。
俞雲清是誰,立馬發現了太後的異常,於是小心翼翼的問道:“太後莫不是想起了什麼事兒?”
“嗯。”太後模模糊糊的應了一聲,她確實想起了先帝的囑托。先帝對自己的囑托,和手藝人朋友對他的囑托是多麼的想象。先帝也是把江山看的比自家兒子重的一個人,所以……
太後抬起眼,深深的看了俞雲清一眼。發現對方依舊不顯山不露水,神色平靜如常,於是慢悠悠的道:“好了,哀家乏了,你先下去吧。”
“是。”俞雲清沒多說什麼,轉身就走。她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成了一小半兒,西戎很快就要變天了。
窗外,月光慘淡;窗內,燭光搖曳。看似是一個浪漫的夜,不過隻是一瞬,烏雲遮住了月光,風兒吹滅了火燭。而伴隨著動物的夜喚,一股幽幽的低低的哭聲響起。
正在做美夢的西戎可汗,突然被這微微有些慎得慌的聲音驚醒,迷迷糊糊的望了望四周,發現他的愛人正望著窗外看不見的月亮哭呢。
西戎可汗忙命令下人重新點燃了宮燈,掰過自家愛人的臉,大吃一驚道:“你怎麼了,怎麼哭了?而且哭的這麼傷心,難道是想家裏人了嗎?”
“想又怎麼樣,不想又怎麼樣?我現在這個樣子,還能出去見誰啊。明明是按照西戎皇後的禮儀娶進你們西戎的,結果我現在連個妃嬪都不是!我和肚子裏的孩子都是命苦之人,想來我們娘倆兒就隻能這樣過一輩子了。”營鳳公主慘淡淡的說,和著露出半個腦袋的月亮,當真讓人看著心疼。
西戎可汗把營鳳公主摟在懷裏,摸著她的手道:“你放心,該給你的,朕絕對不會勸你的。你想想如今咱們鐵壁城又誰比你更美?現在坐在皇後位置上的那個人,醜的賽過豬八戒,你真以為朕會讓她做皇後?”
“不是你讓不讓她做皇後,而是她已經是皇後了。憑什麼啊,我明明身份比她尊貴,進入西戎的時間比她早,而且我還懷著你的孩子。憑什麼她是皇後,我卻是一個沒有名分的女人?”營鳳公主哭訴道,大有不哭到某種承諾就不會罷休的態勢。
西戎可汗露出了一副分外無奈的表情,他歎口氣道:“你知道的,當初為了接你們娘倆入宮,我才答應母後立醜女子為後的條件。既然已經確立別人為皇後,你也進了皇宮,入宮再爭後位,會不會……”
營鳳公主瞪了西戎可汗一眼,發出一聲悶哼,轉過去身子不再理會他。雖然營鳳公主不再理會西戎可汗,不過眼淚卻是一滴一滴的落在對方的手上,悲傷是那樣的真切。
“這樣好不好?”西戎可汗把營鳳公主扳過身來,溫柔的握著她的手,小心翼翼的道:“朕封你為宸妃可好?宸妃位置在四妃之上,僅次於皇後,你看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