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雲白氣極反笑,唇邊的弧度冰冷而嗜血:“你有膽量,老子記住你了。”
說完轉身就走。
兩人回到車上,肖雲白聲音裏透出一絲陰狠,問荀卓文:“我要劫獄,你幫不幫我?”
“幫。”荀卓文沒有看向旁邊的人,徑直發動了車子。
荀卓文為人向來沉穩,就算會答應自己可能也需得一番思量,他這麼痛快,倒讓肖雲白有些發愣。
“但不是現在。”
荀卓文把車子開到了江邊,把俞雲清的身世背景,以及現在兩人所麵對的情景都毫無保留的告訴了肖雲白。
信息量著實有些大,肖雲白震驚了半響,才開口不確定的問道:“你……你是說雲清……雲清是穆叔叔的女兒?”
荀卓文點頭。
“那,湯哲翰有沒有可能把雲清的事情捅上去?”想到這兒,肖雲白又有些擔心。
“他沒有那個膽子,莫說是現在還不能確定雲清的身份,就算是他拿到了證據,也得掂量掂量。現在手裏攥著楓雨,不過就是逼我就範,這樣,穆雲笙也欠他一個人情,整個穆家幾乎都在他手裏了,這種時候,穆家多出來一個小姐對他沒什麼好處,這他看得清楚。”
肖雲白也知道現在情況複雜,雖然十分擔憂楓雨的情況,但現在由不得自己的脾氣,沉吟半響道:“你的想法是什麼?說來聽聽。”
荀卓文握緊了江邊的欄杆:“帶她們回金灘,永遠都不要來京城,隱姓埋名的活下去。”
“雲清不見得會回去。”肖雲白此時才想到爺爺奇怪的命令,想來他定是早就知道了,自己若是當初就把雲清帶回去,是不是現在也就不會發生這麼多事情了?
荀卓文看著遠方的江麵,眼神變得更加悠遠起來:“她不會再願意見到我的話,也就會恨上這裏吧?”
肖雲白驚訝的看向荀卓文:“你……”想說些什麼,還是閉了嘴,迄今為止,這是最好的方法,不是嗎?
“扛不住的時候,跟我說,你身後是整個荀家。”
荀卓文笑了笑:“我自己能應付。”
荀卓文上樓找了自己的東西,就又準備駕車離開。
豈料蔣嬌和魏微兩人卻擋在他車前不肯離開。
“教官,雲清在哪?楓雨現在是什麼情況?”蔣嬌兩手撐在車子的前蓋上,語氣不善。
本來以為,這件事教官插手以後,楓雨不日便會被放出來,誰知不僅楓雨現在被關在特務處情況不明,就連雲清也不知道被藏到了哪裏,荀卓文倒是經常在報紙上見到,卻是和穆家的二小姐言笑晏晏,眉目傳情的畫麵。
荀卓文坐在車裏絲毫沒有下車的意思,也沒有解釋,冷聲說道:“讓開!”
蔣嬌眼裏流露出一抹失望,自己一直敬佩喜歡著的人難道就是這麼一個薄情寡信的人嗎?雲清和自己真的看錯了人不成?
荀卓文直接發動了車子,引擎發出巨大的聲響,決絕的不像以前以性命為幾人引開危險的麵冷心熱的那人。
魏微有些著急,拉了拉蔣嬌的手臂:“嬌嬌,我們……”
蔣嬌的身形沒有絲毫的退讓,冷笑一聲看著車內的人:“我隻想知道雲清現在在哪裏?你要是不說,大不了撞死我開車走好了。”
荀卓文雙臂環胸,也不著急開車走了:“連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的人,拿什麼保護別人?希望你避得開。”
說著,竟然直接踩下了油門。
千鈞一發之際,蔣嬌把魏微推開,自己在車頂上一撐,翻了個跟頭避過了堪堪從身側擦過的車子。
看著揚長而去的車子,魏微紅了眼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一夜之間就變成了這樣?”
蔣嬌剛剛在躲避車子的時候就扭傷了手腕,此時已經紅腫了一大塊,抬手無意識的為自己按壓著,眸子垂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楓雨看到蔣嬌的手腕,急忙拉過幫她查看,眼底是掩不住的心疼。這才幾天,四個人就變成了兩個人,接下來,到底該怎麼辦?
蔣嬌倏地拉過楓雨的手說道:“魏微,你聽著,哭解決不了問題,我們不能再繼續坐以待斃了。”
魏微一怔,眼中將要落下的淚水垂在眼眶:“那我們該怎麼辦?”
“去發電報給常五爺,把這裏的情況和他大致講一下,請他派人支援我們,我去查雲清的下落,大不了,我們就來一次劫獄好了!”
雲清不是那種任人欺負的脾氣,蔣嬌也不是那種脾性,忍到現在幾乎已經是極限了,一頭困獸麵對這樣的情形,也會有嘶吼著反撲的一天。
當下兩人分頭行動。
俞雲清雖然依舊每日待著房間裏,外麵的消息卻也是知道一些的,每天哨崗出去守衛的時候,院子裏隻有那對夫婦和她待在一起,從老婦人和丈夫的隻言片語中,俞雲清也知道這兩天荀卓文和穆雲笙打的火熱。
但前兩晚荀卓文回來,她一句話都沒有問過,依舊偎進她懷裏,不動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