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霄離如此想著,便是抬步,朝前麵走著。荀卓文則始終隔著一米遠的位置,在雲霄離的後麵走著。
雲霄娑的宮中,沒有那麼的富麗堂皇,卻是平添著幾分書卷的味道。雖說吃穿用度都不少,可是,能夠看出,雲霄離定然是沒有他口中說的那般的好聽,給予他最好的。隻是雲霄娑床上的那個紗蔓,荀卓文隻一眼,便認出這不過是前年的物質罷了。
看來,所謂的兄弟情深,不過是演繹給外人看的戲碼罷了!荀卓文的嘴角微撇,卻是極好的將自己的情緒掩飾了起來,這些個雜事,他自然是不會去關心的,也不必費那個心思去了解。
“是俞雲清到了嗎?”
躺在床上的雲霄娑卻是掙紮著動了起來,想要起身扭頭去看,卻是被宮女們攔住了,有些膽怯的看著此刻走過來的雲霄離和荀卓文。
“怎麼是你們呢?俞雲清呢?”
雲霄娑期盼的看著外麵,隻是,後麵哪裏還有半點的人影。臉色頓時萎靡了起來,整個人輕輕的躺了下來,閉上了眼睛。對於眼前的雲霄離和荀卓文,明顯沒有話語要說的樣子。
“十七弟,你好好養病,俞雲清定然是會過來看你的!”
雲霄離走上了前去,對於雲霄娑如此的抗拒的神情,微微有些不悅,卻在荀卓文的麵前也不敢發作。
“她不會來了,皇兄定然是騙我的!”
雲霄娑的臉上卻是出現了孩子一般的賭氣的神色,明顯是有些不太高興的樣子,神色灰敗。
“不,不會的,她一定會來的!”
雲霄離說著,便是看向荀卓文的方向,眼神裏卻明顯的透露出,怎麼樣?朕不是騙你的訊息!
隻是,荀卓文卻是根本都懶得去看雲霄離的神色,隻是將實現挪到了此刻像個孩子一般,吵鬧著的雲霄娑。
“為什麼一定要俞雲清過來?”
荀卓文皺了皺眉,卻是沉聲的問道,聲音清冷,帶著淡淡的磁性。
“我為什麼要跟你說呢?”
雲霄娑卻是連眼皮都不曾抬起,隻是耷拉著腦袋,所在被子裏麵,明顯的一副鬱卒的模樣。
“你若不跟我說,那麼你就永遠都見不到俞雲清!”
荀卓文看著明顯不過是自己驕縱自己的十七王爺雲霄娑,便是明白,為什麼此人其實不堪重用,隻從性格便能夠分析一二。
雲霄娑的身上,沒有霸氣,沒有貴氣,有的不過是小家子的驕縱和蠻橫的味道,這些並不適合皇家。隻這一次簡單的談話,荀卓文便是有了結論,此人注定隻能作為一枚廢棋。
荀卓文的眼睛隻是微微一抬,便是看到了雲霄離那明顯不悅的神色。心中暗笑,看來他是已經越來越不能容忍了麼?
“你說真的?若是我跟你說你,你便去幫我將俞雲清找過來?”
雲霄娑激動的睜開了眼睛,手撐著床沿,掙紮的想要爬起來,臉上甚至多了抹紅潤。嘴角綻放出了燦爛的笑容,眼睛裏都是驚喜。
“那是自然!”
荀卓文肯定的衝著雲霄娑點了點頭,心裏卻在為這樣的天真感到可惜。若是生在普通人家,這般的單純善良,想來該是難得的一種品質,隻是,生在這帝王之家,善良卻是最大的,最快的利刃。
“那日,她來皇宮,站在那花樹下,想從九天下凡的仙女一般。一身白色的衣裙,將她整個人襯得肌膚似雪,膚色如芙。但是,真正讓我念念不忘的,卻是她絲毫不顧及我的身份,願意與我一道玩耍。那天,是我唯一一次,玩的特別開心的一天!”
雲霄娑說完,原本興奮的臉卻是落寞了起來。作為雲國的十七王爺,身份說出來該是何等的尊貴,誰人會知道,堂堂的王爺,卻連享受玩樂的樂趣都沒有?這該是一個多麼大的笑話。
荀卓文和雲霄離聽了雲霄娑的話語後,同時都沉默了。曾幾何時,他們也曾有過這樣的期盼,期盼兒時能夠好好的玩耍一番。
可是,他們沒有那樣的權利,他們需要不斷的充實著自己,需要不斷的提防著所有的人,他們成長的比普通人家的孩子要早,他們麵臨的比普通的孩子的壞境更複雜。
“雲清病了,很嚴重,所以沒有來!”
荀卓文不知道是在可憐自己那逝去的童年不曾有人陪伴,還是因為雲霄娑臉上真誠的落寞感動了他,總之,他說了實話,沒有絲毫的矯揉造作,沒有絲毫的遲疑。
“她病了?怎麼病了呢?”
雲霄娑激動的一下子爬了起身,滿臉的焦急,甚至連眼睛裏都可以清晰的看到那焦灼的神情。隻一眼,荀卓文便是知道了,雲霄娑是當真的關心著俞雲清。
“是的,她病了,病的很嚴重。所以,希望十七王爺盡快的養好身體,去看看雲清,因為她不愛吃藥,所以她的身體一直沒有辦法好轉。可是王爺不同,王爺會好好吃藥的,不是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