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恒聽過之後,臉上並沒有太大的變化,隻是眉眼淡淡的說到 “我知道了,謝謝簡總,辛苦了。”語氣也淡淡的,讓簡依依有點摸不著頭腦,這個男人,究竟心裏在想些什麼?為什麼她還是看不懂摸不透?
不過一想倒也不覺得奇怪,畢竟江天恒,本來就不是個簡單的人,他從來都不按常理出牌,看起來總是不冷不熱清冷寡淡,但其實所有的戰術,都藏在心底裏,他是個城府極深的人。她當然不可能看得懂摸得透。
不知道這人在想些什麼,她聽著對方的語氣,根本什麼都聽不出來,她現在好想看看江天恒的臉,不知道他是不是跟說話時候的語氣表現的一樣,冷淡漠然,根本不像是一個自己心愛的女人被綁架的男人,他到底愛不愛悅悅?有多愛?能為她付出到什麼地步?
簡依依心裏頭的問題像是魚嘴裏麵吐出來的泡泡,毫不間斷,一個接著一個。
她忽然有點懷疑,之前去江家,她所看到的,驚慌失措甚至有點茫然的江天恒,其實是她自己的幻覺。
車子速度慢了下來,周圍很黑,在車燈所不能普及到的地方,黑暗更甚,像是一團小火花,擦亮了黑夜,卻讓四周更暗,伸手不見五指。
她掛了電話,忽然沒了動力,車速漸慢,到後來,幹脆停在了路邊,她不知道自己要開去哪裏,不知道目標和方向,不知道為什麼會在這裏,她感到空白,內心一片空白,她像個突然壞掉的機器,還沒反應過來,就出了故障,被丟在了這裏。
怎麼會出現這種狀況的呢?這樣的她,貌似已經離開很久了。
簡依依忽然打開副駕駛座上放著的包包,然後兩手一起,抓到了藥瓶,擰開蓋子,倒了兩片藥出來,她倒進嘴裏,然後拿起礦泉水,打開喝了幾口。
她以為自己好了。
看來並沒有。仿佛連心髒也不跳了。
等到終於有一點彩色流入心間,她開始覺得自己像活過來了一樣,摸了把額頭,隻有滿掌心的粘膩,原來出了這麼多汗,她掏出紙巾,擦了擦,然後閉上眼,等自己全麵蘇醒,過了幾分鍾,終於感覺如常,她開始發動引擎,繼續往前。
前路就在那裏,或許還是記不清為什麼要去,但是她卻沒有一點猶豫,因為她再清楚不過,前方是很多前路到達的地方,她無所畏懼。
很多時候,一個人之所以感覺自己無所畏懼,是因為自己已經沒有什麼好失去的。
簡依依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一抹略顯譏諷的笑。
“悅悅,你等我,要等我。”車廂裏漂浮著空調的涼意,還有低聲呢喃的這一句話。
沈悅誰都不打算等,她覺得其實就是這麼回事,她不等別人,是因為她相信自己。
她總覺得,這個男人,根本沒意願傷害自己,,也不是想要自己性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