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書院這兩天就好像是開鍋的米粥放在那裏,表麵上一片冰涼,實際上內裏火熱沸騰。

加上嚴洛的推波助瀾,還有沐夕顏第一批學生怎麼繪聲繪色地將在那裏學到平生沒有見過的東西,又是如何從中受益,考上秀才的。

讀書人,圖的不就是個功名嗎,能考中功名,又不是去讓你做些名聲盡毀的事情,幹嘛不錯?

拜一個小丫頭為是怎麼了,沒看到第一批拜小丫頭為師的那些人的是秀才了嗎。

於是學生裏開始打算聯名舉薦,至於先生,嚴洛也暗示過他爹會舉薦,嚴先生在學院裏名聲很好,學生們更放了一層心。

隻是,少另一個先生。

嚴洛去找沐夕顏,這些日子一直意得誌滿的感覺不見了,反而有些憂心忡忡。

“怎麼了,嚴大班長,眉頭都多了好幾根皺紋。”

嚴洛一聽有些急,忙伸手去摸,還好還好,都是平的。

嚴洛說正事:“也是怪了,我以我爹的名義去拜訪各位先生,試探了一番,結果沒有一個先生想要舉薦你的,你說,是不是你得罪人了啊?”

“有可能啊,我這麼優秀,嫉妒我的人大有人在!”

“行了吧,你這臉皮都賽城牆了。”跟沐夕顏混熟了,而且自己幫沐夕顏還是大債主,嚴洛跟沐夕顏說話也就隨便了一些,之前他聽沐夕顏這樣總這樣挖苦陳梓坤。

“但是現在隻有我爹一個,你還是當不上白鹿書院的先生啊!”

在嚴洛麵前,沐夕顏一改之前愁眉苦臉的樣子,她可是先生,她要沉住氣。

“車到山前必有路,我已經托人想辦法去了。”

“托誰?陳小公子嗎?”

“我的關係深著呢,你就安心地等著吧。”

沐夕顏把嚴洛趕了出去。

嚴洛甩甩袖子:“真是跟著你瞎著急,我才不急呢!”

嚴洛匆匆地走了。

幾天以後,嚴先生有些驚喜地迎進了劉先生,也就是白鹿書院之前的那個美食先生。

“老劉,你怎麼過來了?”

從白鹿書院走了之後,劉先生就開了個食肆,隻不過,嚴先生知道,這個老夥計最喜歡的還是探討美食,做美食,教人美食。

“我接到山長的邀請,說是讓我重新回來教書。”

“是嗎?”嚴先生很驚喜:“那太好了,我們又可以一起去探究美食了。怎麼又回來了?”

“好像是,有人讓我回來的,我也不清楚,我去找山長辦一下手續。”

“好,我等你,今天中午我做東,請你去蘭桂坊,咱們好好聊聊。”

“一定,一定!”

劉先生興衝衝地去找柏先生,問起自己怎麼會又回到學院了。

柏先生說:“最近去了京城,學府會認為,民以食為天,尤其是我們的美食文化如此博大精深,不建議丟棄,我想了想,也是道理,我們畢竟不是隻果腹而已。”

“可……我擔心……”

當初的美食課,那些大家公子喜歡讀什麼“君子遠包廚”,寒門學子呢,一心想要出人頭地,也不想把時間用在美食課上,所以美食課一直比較冷清。

柏先生說:“沒關係,既然是文化,總是要傳播和宣傳的,我們要有足夠的耐心。”

劉先生一陣羞赧:“山長,是我心胸小了。”

柏先生道:“隻不過呢,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所以我把美食課和獎學金、先生評選等掛鉤了。”

劉先生:……

所以,再也不用擔心沒學生了嗎,還用什麼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