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寧傑臉上。
羅佳使勁的拽寧傑的胳膊,氣的直跺腳,但寧傑根本不為所動,隻是看著律師道:“沒聽見我的話嗎?那我重複一次,要是承包商根本沒有盡到安全保障方麵的義務而造成工傷和死亡,算算該賠付多少錢!”
“寧傑,你在搞什麼!”趙先鋒厲聲嗬斥。
“寧所兒,你想幹嘛呀你?”
許鬆也是急道,畢竟好不容易將賠償談妥都快要簽字了,這家夥卻橫插一腳,直接讓之前的談判前功盡棄!
家屬方看著寧傑,淚濕眼眶。
畢竟從進到這裏開始他們就處於孤立無援的地步,趙先鋒和許鬆方麵對他們是連嚇唬帶威逼,根本沒人幫他們說話,現在終於有人願意為他們說句公道話了。
“我沒搞什麼,也沒想幹嘛,我就是說出我看到的事實而已!”
寧傑冷冷的看了趙先鋒和許鬆一眼道:“高興區就在咱們的片區之內,平時我也沒少去工地上巡邏,工人們進行外牆作業不係安全帶的問題我提醒了何工頭不下十次,直到工人因為沒係安全帶而死亡,這說明什麼?這說明承包商根本沒有安全意識,枉顧工人們的生命安全!”
“你你你……”
聽到這話,許鬆氣的渾身直哆嗦,趙先鋒則咬牙切齒的盯著寧傑,那模樣簡直像是想將他給活吃了。
“你什麼你?難道你是在懷疑我寧傑作為人民警察,是在故意刁難你,故意說謊嗎?”
寧傑眼神淩厲的瞪著許鬆道:“要是你不信,可以叫何工頭來當麵對質,別忘了叫上那些工人,因為我提醒何工頭的時候很多工人也在場,我不怕他狡辯……”
許鬆臉色鐵青,一句話也不說。
“謝謝,謝謝警官!”
女人和家屬們感動的直抹淚,甚至將兩個半大孩子推了出來道:“還不快給警察叔叔磕頭,謝謝人家!”
兩個半大孩子泣不成聲,二話不說就要跪下磕頭。
“別這樣,這都是我份內之事!”
寧傑忙扶住兩個孩子,看著女人道:“大姐你放心,我是高新區派出所的寧傑,王哥的死我也很難過,我絕不會讓他還屍骨未寒,妻兒就要受人欺辱,要是這件事解決不好,這場官司,我陪你們打到底!”
女人家屬們感激涕零,感動的都說不出話來了。
寧傑安慰了家屬們幾句,這才看向那律師厲聲道:“愣著幹什麼?快點算啊,當老子的話是耳旁風是吧?”
律師嚇了一跳,隻能開算,不一會兒就拿出了數據,六十三萬!
比之前的數額足足多出了接近三十萬!
“這是依照法律算出來的標準數額!”
寧傑對那些家人道:“雖然沒有你們要求的八十萬那麼多,但這些賠償都是你們應得的,你們覺得能接受嗎?”
“能接受,能接受……”
家屬們感激涕零道,畢竟有一下多了近三十萬,他們再不滿意就奇怪了。
而許鬆在看到這個數目之時,心疼的整張臉都在劇烈的扭曲著,幾十萬的鈔票,就這麼長著翅膀要飛了啊!
“許總,你怎麼說啊?”
寧傑可不管許鬆的臉色難不難看,冷哼一聲道。
“寧所長,你是不是太過分了你!”許鬆咬牙切齒的道。
“我怎麼過分了?”
寧傑冷笑道:“這可是你的律師嚴格依照法律標準算出來的賠付金額,你是信不過你的律師呢,還是覺得咱們國家的法律有問題?”
許鬆咬牙切齒的盯著寧傑,一聲不吭。
“如果不是,你就趕緊和死者家屬達成和解協議!”
寧傑冷聲道:“縣裏對這事可是非常重視,要是因為你的緣故而耽誤了高新區的事情,我保證你吃不了兜著走--你應該清楚,和我寧傑扳手腕的下場--在我的轄區內,我吃死你了!”
姓寧的,算你狠!
許鬆悶哼一聲,讓律師起草新的合約,看向寧傑的目光中寒光直冒,心說你個王八蛋,女學生那邊的事情老子還沒跟你算賬,你特麼居然又在這事上找老子的麻煩,害老子一下損失近三十萬--找人弄死你都不需要花三十萬!
“寧傑,咱們出去聊聊!”
趙先鋒道,當先走了出去。
“趙科,有何指教啊!”
在無人的樓梯拐角處,寧傑看著臉色鐵青的趙先鋒道。
“指教尼瑪啊!”
趙先鋒一把揪住寧傑的衣領破口大罵道:“你特麼有病是吧?談都談好了你特麼出來搗什麼亂,顯什麼能耐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