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東江校區教書,對石娟來說是這一年多以來夢寐以求的事情。
在石娟新學期開始在東江校區任教之後,許多教職工都偷偷的私下探聽石娟的口風,畢竟從教一年便能從鄉村學校調到縣城任教,要是上頭沒有點能量,那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所以,大家都在明裏暗裏的巴結著石娟,想要跟她打好關係——畢竟每個教職工背後,又何嚐沒有一個或者幾個想要調回縣城任教的親戚或者朋友呢?
所以,按說過程雖然艱難曲折,但終歸還是調回來了,而且學校裏的教職工又對自己這麼好,按說石娟應該很開心,春風得意才對。
但石娟卻開心不起來,甚至連上課的時候都總是忍不住的走神。
因為她發現,即便是自己調回了東江,每個禮拜想去見盧飛都可以去,要是晚上沒自習課的話,時間緊一點,甚至晚上都能過去,第二天趕回來都來得及,可偏偏,她和盧飛之間的關係卻並未因此而好轉,甚至好多次她都到了遠光眼巴巴的想見盧飛一麵,對方卻各種借口推脫,不願意見她。
到了現在,石娟終於意識到,自己和盧飛之間感情出現問題,遠遠不是自己調回東江就能解決的。
不過她依舊不甘心放棄,自己從大一開始就跟了他,到現在已經五六年了,甚至還偷偷為他流過孩子,那麼深刻的感情,她哪裏舍得放棄。
這次周末,石娟早早的起床,對著鏡子打扮的花枝招展,想要卻遠光和盧飛約會,誰知道打電話過去,盧飛居然粗暴的拒絕了,說自己沒空。
坐在空蕩蕩的校園裏,石娟有種想要大哭一場的衝動,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盧飛要這麼對自己。
一直一個人坐到中午,石娟都沒能緩過氣來,那種被拋棄的感覺,讓她絕望。
就在她準備出去大吃一頓,將悲憤化為食欲的時候,盧飛的電話卻來了。
“飛哥,你找我啊!”
石娟忙接了電話道,激動的聲音都在微微發顫。
“我在你們學校的門口,你在哪兒呢?”盧飛叫道,聲音裏透著壓抑的怒火。
“你在我們學校的門口?我馬上出來!”
太過開心的石娟絲毫沒有察覺到盧飛的火氣,小跑著衝向了校門,喜滋滋的以為盧飛早上說沒空,就是為了現在過來看自己,給自己一個驚喜。
然後她便看到了盧飛,鼻青臉腫幾如豬頭,大吃一驚問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
盧飛氣急敗壞的尖叫道:“你特麼找人打我,居然還問老子怎麼回事?”
“我沒有啊……”
石娟委屈的叫道。
“沒有,你特麼的敢說你沒有?”
盧飛狠狠的推了一把石娟咆哮道:“我這傷可是因為寧傑那混蛋而被打的,你可別說你不認識寧傑,那天他送你過來的,那混蛋那副德行,老子化成灰都認得……”
“寧傑他打你?為什麼呀?”
石娟納悶道。她絕不會認為寧傑會無理取鬧的去找盧飛的麻煩,畢竟自己能調回東江,讓自己有機會去修複和盧飛之間的關係,寧傑可是出了大力的,他沒有任何理由來破壞自己和盧飛之間的感情。
“為什麼?還不是因為你!”
盧飛將一肚子的鬼火都發泄在了石娟身上,破口大罵道:“是啊,我是跟於敏在一起了,怎麼樣?於敏是區長的侄女兒,人家要權力有權力要錢有錢,今天本來還打算送我一輛車的,都是因為你,老子車沒到手不說,還被人打成這個樣子……”
雖然知道自己和盧飛之間的感情出現了問題,但石娟從未向盧飛有了別的女人這方麵去想,聽到這消息幾如五雷轟頂,嚎啕大哭。
“老子被你害的這麼慘都還沒哭呢,你特麼好意思哭?”
盧飛氣急敗壞的罵道:“我今天過來就是告訴你一聲,我們之間完了,無論你做什麼,我們都沒有任何可能了,你死了這條心吧你……”
“不要啊飛哥……”
聽到這話,石娟更是五內俱焚,強忍哭泣央求道:“我知道你跟那個於敏在一起,肯定是因為我不能常常陪在你身邊,你隻是逢場作戲而已,我能理解的,我願意原諒你——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啊,怎麼可以就這麼分手……”
“逢場作戲?哈哈哈!”
盧飛狂笑道:“就算是逢場作戲,那也是跟你,而不是跟敏敏——你看看你有什麼呀?要模樣沒模樣要身材沒身材,你能給我什麼?我跟敏敏在一起,她什麼都能給我,能送我汽車,能幫我調到教委去擔任領導職務,不用再教這破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