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獄,從來不是什麼好地方。
一群群人穿著囚衣在進行著各種勞動,都是些極其低端的純粹下苦力的勞動,社會上根本沒有人願意從事的工作,才會進入到監獄裏,電視上那些幾如修車之類的技術工作,根本不會出現在監獄裏,那隻是為了宣傳而營造出來的假象。
根本沒有人會在乎這些囚犯們能不能在監獄的工作中學會一點手藝,將來出去之後有安身立命的本事,然後改過自新。
監獄也是要創收的,也是要營造利潤的。
這個社會,從來都是利益至上。
“是程警官吧?上頭已經打過電話來了!”
剛剛下車,便有一名獄警頭頭小跑著迎了上來,滿臉堆笑的握手道:“我們接到了市長辦公室的電話,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就等著你們呢!”
市委辦公室安排的?
聽到這話,程東國暗自咋舌,心說原本還擔心自己一個小刑警過來想調查索子在監獄裏的底細恐怕還得費一番周章,沒想到寧隊是手眼通天,居然能動用市長辦公室這邊的關係——厲害啊!
心頭這麼想著,程東國臉上卻是不動聲色,打著哈哈跟了進去,這樣也好,至少少了很多很多的麻煩。
一群人犯銬著手銬被鎖在接待室裏,一個個神情木然,連忐忑的跡象都沒有——那是精神和身體的雙重疲憊留下的木然,這種木然的表情,往往能從那些下煤窯打工一天之後爬出來的精疲力盡的工人們的臉上看到。
“好了,這邊交給我們,你們忙去吧!”
看到這些人,程東國回頭對獄警笑道。
“那好吧!”
本想陪同的獄警聞言有些失望,幹笑著對那些人犯吼了一嗓子讓他們全力配合程東國等人,否則有他們的好果子吃之後才退了出去。
“他們怎麼這麼髒?”
跟著程東國過來的刑警指了指那些囚犯身上問,雖然這些囚犯身著統一的囚服,可髒的不成樣子了。
“應該是拋光工種!”
程東國笑笑道:“第一次來監獄裏吧?你以為這些家夥在監獄裏當白領呢?能幹幹淨淨?幹幹淨淨的工作輪得到他們幹?”
說完這話,程東國才拿出煙卷散給那些囚犯並點上這才道:“你們不用怕,我們過來呢,是問一些你們一些索子的情況,就是前陣子剛剛出獄的那個索子,在監獄裏跟你們同一個監室,你們還記的吧?”
聽到這話,一群囚犯才長長的鬆了口氣,他們還以為這些刑警是又查出了自己身上以前沒交待的案子了。
“那索子,又犯啥事了?”
一名囚犯深吸了一口煙眼神閃爍的問,監獄裏的消息流通渠道可不多,每天能看點中央新聞,所以索子的案子雖然大,但他們並不知情——正因為案子大,市領導們才竭力壓製,對上麵的理由,當然是為了保護案子的偵破情況。
“難道你知道點什麼?”
程東國敏銳的注意到了那囚犯的眼神問,一邊讓刑警拿過這名囚犯的資料——秦大有,四十一歲,因為恐嚇,故意傷人等數罪並罰而被判五年,還有一年半刑滿釋放。
“不知道不知道,我跟索子壓根都不熟……”秦大有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