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以退為進,還說自己快要與世長辭。
沒有心情去分析馮汀雅是白蓮花還是真聖母,她一把接過韓子高的離婚協議,“沒關係,我跟帝少閻的婚姻本來就是一紙協議,既然現在他想結束,我自然配合。”
想去接過韓子高的筆簽字,可眼睛不知道怎麼卻花了起來,怎麼都接不住筆,最後,踉蹌的握著協議,林沐汐狼狽的轉身。
“簽好字,我再給你送回來。”
留下這句話,她倉惶離開。
想去追林沐汐,韓子高卻被帝少閻喊住。
左右為難,韓子高看著決絕的帝少閻,“你確定你將來不會後悔?”旁觀者清,這段日子,他是親眼看著帝少閻如何身在馮汀雅,心在林沐汐。
可奈何當事人帝少閻認死理,偏偏覺得他愛的隻是馮汀雅,他也無可奈何。
帶著馮汀雅來見林沐汐,這一手,著實是太傷著林沐汐。
也不知道日後清楚了自己的感情,帝少閻會如何!
心裏感慨著,韓子高最後還是放棄了追林沐汐,留在了房間裏頭。
“是汀雅當年把自己的心髒給了我,我才能活到今天,不論是出於對她的恩,還是她這幾年為我受的苦,對我的情,作為一個男人,我都該給她一個身份。”捧著馮汀雅的手,帝少閻聲音堅定。
無奈的看著,韓子高弱弱望天。
別看帝少閻平時拽得跟個二五七八萬,但本質卻傳統得讓他頭疼。
放棄勸說,韓子高心裏想著,丫的,等著吧,時候到了,經曆了,你自然會醒悟。
正所謂不經曆一番寒徹骨,哪來梅花撲鼻香。
這邊,林沐汐。
當她翹首以盼的畫麵,被現實殘酷的撕得鮮血淋漓,她才真的相信了自己原來換了心髒。
更相信了那個醫生的話。
她受不得半點刺激。
現在,每走一步,她都痛入了心扉。
扶著牆壁,手中死死握著離婚協議。
最後,實在撐不住,她倒在了地上。
“傻瓜,怎麼讓自己難受成這樣?幸好我放不下心,又調頭回來了,不然你這個樣子,我怎麼放得下心啊。”一頭白色的發,歐陽夜澤彎腰,抱起地上喘氣的林沐汐。
“歐、歐陽……”眸中本來隻是有淚花在打轉,看到歐陽夜澤的一瞬間,就潰不成軍,直線落了一臉。
輕柔的用食指擦掉她麵上的淚,歐陽夜澤緊蹙眉頭,“如果三年前我沒有放你跑開,是不是一切就會不一樣?”
“如果當年你能守住我,不讓我跑,那就好了、”將頭深深埋進歐陽夜澤的懷抱裏。
這一刻,林沐汐不想管合適不合適。
她覺得好累,好痛。
她隻想貪慕的賴在這個溫柔的懷抱裏,再也不願意起來。
溫柔的抱起她,將她抱進車裏,一路上沒鬆手,歐陽夜澤對上司機,“回古堡。”
沒有阻止他,林沐汐將眼睛合上。
手中,一直緊緊拽著帝少閻給的離婚協議。
眼角早就掃到“離婚協議”幾個字,歐陽夜澤更加憐惜她。
回到古堡,歐陽少凜已經不在古堡裏。
歐陽夜襲看到歐陽夜澤抱著林沐汐回來,滿臉的驚訝。
“木兒姐姐這是怎麼了?”
“別問這麼多,讓傭人熬點粥送過來。”抱著林沐汐上她的粉色房間,歐陽夜澤說。
將她放進床上,再給她蓋上被子。
知道林沐汐沒有睡著,歐陽夜澤便坐在床邊,盯著她的臉,眉頭一直沒有鬆開過。
“如果不想醒來,想睡多久都可以。隻是,不管怎麼樣,都要一日三餐按時吃。這個,是我唯一的要求。答應我,好嗎?”
輕輕點一下頭,林沐汐發現,此刻的自己,說一句話都覺得好難,好疲憊。
以前聽過,當一個人真正傷心的時候,是沉默無言。
此刻,她算是徹底的體會到了。
當然,這些,現在的林沐汐沒有精力去想。日後,回想起今天這一幕,她才明白的。
一直沒離開,就這麼靜靜的看著林沐汐,歐陽夜澤一守,便是整整一個下午。
直到季芳華的電話打過來,他才想起今早答應她陪她去選婚紗。
“對不起,今天臨時有點事,婚紗你看就可以,我什麼樣都好。”到房外,歐陽夜澤對季芳華說。
“這是我們的婚禮,更是一個女生一輩子最憧憬的事情,歐陽,你就連陪我挑婚紗都做不到嗎?”帶著一股濃烈的挫敗感,高傲的公主,在歐陽夜澤麵前,再也高傲不起來。
聲音裏麵,包含了太多的委曲求全。
跟季芳華處於一樣的感情位置,他能理解季芳華此刻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