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當禾洛帶著禾忘川馬不停蹄的來到繳費處的時候,所看到的就是俊顏沉黑,峻眉攏起,一副冰山冷男拒人千裏之外的模樣。
見狀,禾洛立馬停下腳步,她俯身,壓低聲線,一臉嚴肅的問禾忘川道:“忘川,你覺不覺得雷北川現在很陰鬱?”她覺得自己現在還是帶著禾忘川離他遠一點兒,免得撞在槍口上,自尋死路。
聽到禾洛這個問題,禾忘川抬起一雙烏黑明亮的大眼睛看向禾洛,冷酷酷的反問說道:“媽媽,雷北川不是一直都是這副鬼樣子嗎?”
“啊?”禾洛一愣,不過一瞬之後禾洛會意過來,微微一笑,十分認同禾忘川這話道:“這倒是!從我認識雷北川以來,他就一直都喜歡繃著一個臉,活像有人欠了他幾百萬不還似的。”
太冷,太酷,太不近人情了!
“不過……”禾洛蹲下身,雙手箍住禾忘川的肩膀,一雙眼睛一瞬不瞬的緊盯著禾忘川說道:“……忘川,你記住,雖然雷北川這個人吧,性格又怪,脾氣又臭,還十分的不近人情,霸道又蠻橫……”
“咳咳!”
就在禾洛滔滔不絕的向禾忘川表述著雷北川的種種惡劣脾性的時候,禾忘川突然老氣橫秋的故意咳嗽了幾聲,還不停地向禾洛眨巴著眼睛,但禾洛卻一臉不以為意,依舊繼續對禾忘川說道:“但是雷北川他是你的長輩,不管是人前人後,你對他說話都要禮貌一點兒,不可以沒大沒小的。知道嗎?”
盡管禾洛覺得這一輩子她可能都無法讓禾忘川和雷北川兩個人父子相聚。但雷北川就是禾忘川親生父親這一件事卻是一個無法改變的事實。
所以,不管這個真相是公布於眾,還是一直隱藏於心目中,禾洛都不希望禾忘川因為自己的緣故,一不小心就背上了一個不忠不孝的罪名。
“哦。”禾忘川乖巧的點頭,一雙眼睛依舊意有所指的向禾洛眨巴著眼睛。
而禾洛卻依然沒有看懂禾忘川眨眼的訊號,繼續對禾忘川說道:“不過,忘川你放心,要是雷北川他欺負你,或者作出什麼混蛋事情來,我一定會狠狠教訓他一頓的。”
“媽媽……”
“怎麼個狠狠教訓法呢?”
終於,一直沉默站在禾洛身後的雷北川開口了,他的聲音帶著一股子邪魅力量,讓禾洛一下子整個脊背都僵硬如鐵了。
這一下,禾洛那叫一個心塞滿地。
蒼天啊,大地啊,這世上最囧的事情莫過於你在人家背後說壞壞,結果卻被人家給逮了一個正著。
衰!
悲催!
“嗬嗬……雷北川,你……”這一刻,一向伶牙俐齒的禾洛不禁有些舌頭打結了,她應該說些什麼呢,怎麼為自己打圓場呢?
真的是好糾結。
於是禾洛將怨念十足的眼神看向了禾忘川,“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雷北川一直站在我身後?”
“媽媽……”聽到禾洛的怨憤之語,禾忘川無辜極了,“我剛剛差一點兒把眼珠子都要眨得掉出來了,可是你卻還是一個勁兒的說。不過呢……”禾忘川清了清嗓子,抬眼,宛如一個保護心愛之人的小小男子漢般對雷北川說道:“……媽媽你剛剛所說的一切都是事實!這當事人都把冷酷當帥氣,陰鬱當特色了,媽媽你也不用覺得太丟臉,或者對不起什麼的。”
“忘川!”
禾洛聽得心驚膽戰,連忙伸手捂住禾忘川的嘴巴,抬起一雙眼眸悄悄打量著雷北川。
他應該沒有生氣吧!
誰知道,雷北川大長腿帥氣一邁,整個人頗有威懾壓迫感的站在禾洛麵前,一雙漆黑如夜的眼睛緊鎖著禾洛,“你的看法也和忘川一樣?認為我是一個冷酷、陰鬱的男人?”
所以她事事都接受陸墨軒的幫助,不要他的幫助,因為他太冷,不懂溫柔。
“我……”禾洛有些傻眼兒,不明白這雷北川為什麼突然之間問她這個問題。直覺這其中有著什麼貓膩,於是禾洛選擇了一種故意岔開話題的方式,幹笑幾聲說道:“既然費用繳好了,那我們就回家吧。”
說完,禾洛也不等雷北川說話,便拉著禾忘川的小手,風風火火的朝醫院外麵走去。
陽光、空氣、人潮!
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
“太好了,我們總算是出院了。”禾洛仰頭,一臉笑靨如花,深深的呼吸了一口那沒有絲毫藥水味兒的空氣,這種感覺對禾洛來說真的是太完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