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清醒過來之後仍舊很虛弱,醫生做了一番檢查之後,她已經再次陷入了昏迷。
雷北川的心情就像病房裏的心率測試儀,起起伏伏的。
“醫生,她已經醒了一次,是不是就沒什麼太大的問題了。”
醫生點點頭,“雷長官,是的,病人現在隻是虛弱所以才會再次昏迷,但是她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一會兒就可以轉到普通病房了。”
雷北川和他道謝,然後便跟著護士一起將禾清轉移到了普通病房,就在禾忘川的隔壁房間。
禾清這一覺,直接從早上睡到了傍晚,禾洛和雷北川也在病房裏頭的休息室睡了幾個小時,等大勇過來告訴他們禾清醒了的時候,兩個人都已經是精神滿滿的狀態。
“準備好清醒的頭腦進去談判了嗎?”
站在病房門口,雷北川忽然頓住了腳步,轉身看著一旁的禾洛問道。
禾洛信心十足的點頭,左手做了個敬禮的動作放在腦袋邊上。
“報告長官,我已經完全準備好了。”
雷北川輕笑的橫了她一眼,然後便推開門,和她一起走了進去。
禾清看著她們兩個人一起走進來,眼底又染上了一抹怨毒,禾洛也照顧她的情緒,隻是遠遠的坐在雷北川的一旁。
“你們不用說話,我不會接受任何調節,禾沐,帶著禾忘川,咱們法庭上見吧!”
禾清直接開口說道,她的傷口還在發疼,麵前的禾洛卻好好的和雷北川坐在一起,她又怎麼可能讓她好過呢?
麵對她的拒絕,禾洛半點都沒有害怕或者慌亂的情緒,她的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輕聲提醒她。
“你誤會了,我今天來,不是為了求得你原諒的。”
“那你來幹嘛?我和你並沒有任何好說的!”
禾清激動的想要狠狠的抽禾洛一個耳光,她臉上的笑意讓她恨得牙癢癢,但是身體微微一動便扯到傷口,又疼得她跌回了床上。
雷北川皺眉瞧著,便對著一旁的大勇使了個眼神。
大勇會意,上前直接一把將禾清扣在床上,讓她絲毫動彈不得。
禾清激動的擰起眉頭,“你們想幹什麼?要威脅我嗎?”
雷北川冷笑了一聲。
“你覺得我們有這個必要嗎?綁架禾忘川,購買水軍引導大眾,破壞娛樂國際形象,詆毀禾沐,這些罪名已經足夠讓你在法庭上敗訴了,禾清,我今天之所以坐在這裏,隻是念及舊情,不想讓你名譽掃地太難堪而已。”
雷北川的一番話讓禾清的臉色更加蒼白,她明白他說的沒錯,自己現在雖然受傷了,但是禾忘川當時也隻是正當防衛,如果真的打官司,她不一定會贏。
但是讓她在禾洛麵前認輸投降,她做不到!
“舊情?川,你心裏還有我們的舊情嗎?自古以來,都是隻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你如今喜歡禾沐,幫著禾沐,又何必假惺惺的來跟我提什麼舊情呢?”
雷北川低垂著眼眸,心裏仿佛在思忖著她的那番話,隻是臉上的表情模糊的叫人猜不透。
“禾清,上次的事情之後,我說過,我們之間的感情糾纏已經兩清了,我說的舊情,不過是念在咱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作為你的姐夫,禾家的女婿,我自然不能讓你和禾家落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他平靜的說著,一旁的禾洛卻聽得心頭發軟,雷北川現在對於禾清的態度,已經完全是如同看著一個平常人。
病床上的禾清愣在那裏,她沒有想到雷北川會突然提起禾洛和禾家,她心裏害怕,害怕禾忘川已經和他說過什麼……
“好,我認栽,雷北川,禾沐,你們說吧,你們究竟要我怎麼做!”
她妥協了,不是因為害怕名譽受損,也不是因為怕禾家會因為她陷入危機,她隻是害怕當年的事情被公之於眾,她從自己親姐姐手中搶走姐夫的事情,才是人生中最大的醜聞。
雷北川轉頭看向禾洛,示意接下來的要求,可以由她來提了。
禾洛衝他微微點頭,便看向禾清。
“禾清,既然你已經想通了,那也不必再裝可憐,娛樂國際和《蜀客》以及我個人的名譽,你需要挽回,綁架忘川的事情我不會報警,也不會公之於眾,但是這一點,你必須擔起責任。”
禾清抬眸,“你以為你用禾忘川的事情威脅我,我就會同意放過你?”
真是諷刺,她忍辱負重與Arno與虎謀皮才好不容易讓禾洛和《蜀客》一起被大眾抵製,現在難道就讓她這樣輕易的放棄努力了那麼久的計謀?
“如果你不同意,那我也沒有辦法,禾清,你想要拚個魚死網破我不怕,《蜀客》隻是我眾多作品裏頭的一部罷了,如果你非要用自己作為代價讓它不能上映,那我可以換,但是你得命隻有一次,我的作品還有很多,禾清,這麼做,你真的覺得值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