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盒子……再唱首歌給我聽吧……上次的歌我還沒聽完……”
禾洛開口，氣息虛弱，但語氣卻帶著隱隱期待。
雷北川深吸口氣，用力扯碎衣服，拽出一塊布條綁在禾洛的手臂上，幫她做簡單止血。
同時開口，聲音沾染上不可抹卻的沙啞：
“兩隻老虎……兩隻老虎……跑得快。跑得快。”
禾洛微笑，眼中盡然是滿足。
雷北川眼中卻忽然閃爍了下，一滴都大的淚珠措不及防的落了下來：
“一隻沒有尾巴，一直沒有耳朵。真奇怪……真……奇怪……”
“別哭……同生共死，這可是多少鴛鴦情侶都羨慕不來的呢。”
禾洛伸手，笨拙的想要幫雷北川擦掉眼淚，卻忘了自己手臂受傷，剛剛抬起來便疼的忍不住倒抽口氣。
雷北川努力擠出一絲笑容。對著禾洛用力點頭。
“嗯、別人怎麼都羨慕不來的。”
同時按住了她的手臂，不讓她有更多的動作。
禾洛已經為了他付出了太多。
從當初拚命追求，不計一切的嫁給他。到剛剛疼的如此都死咬著不吭一聲想讓他放棄自己。
雷北川忽然覺得自己最大的幸運就是能有禾洛。
虧他竟然一直都不懂得珍惜。
“你別動，一切都交給我。”
溫柔開口，雷北川輕輕揉揉她的腦袋。
火光已經吞噬到了房頂，雖然汽油燃燒並沒有太大煙氣飄散，但這倉庫之中其他易燃物還是散發了陣陣強烈的煙霧。
即便倉庫足夠大，但擴散開來卻也讓人有些承受不住。
禾洛現在體質虛弱，最先開始咳嗽。
雷北川慌亂，可偏偏身邊沒有任何東西能夠擋住濃煙的侵襲。
伸手擋在禾洛唇前，同樣徒勞。
“哈哈哈！終於要結束了！終於要落幕了！哈哈哈哈……禾洛、你終於還是死在我的手裏！”
凱特始終一言不發，此時卻忽然激動起來。
站在濃煙之中，封鎖在樓梯口的位置。
煙霧很大，卻也隱約能夠看見人形。明顯是為了防止禾洛和雷北川逃跑。
“禾洛，你有後台又如何！憑著陸墨軒上位有怎樣，今天不還是要憋屈的死在這！”
凱特發瘋了一樣開口，眼中的偏執顯而易見。
禾洛窩在雷北川的懷裏看著凱特，隻覺得他可憐。
“咳……別理他了。咳咳咳咳……”
雷北川看不清禾洛的眼神，隻能感受到禾洛在注意凱特。溫柔開口，卻也止不住劇烈咳嗽。
禾洛當即收回目光，略帶恍惚的抓著雷北川。強力壓住胸肺之間要爆炸了的煙霧。
“小盒子，其實我有一件事，始終都沒跟你說……”
“什……咳咳咳咳……”
雷北川想要問什麼事，不想一開口反而讓更多的煙霧充斥進來。
禾洛能夠感受到雷北川劇烈的震顫，立刻拿手理順他的氣息。
“現在要是不說……咳……我以後……就都沒機會說了……咳咳咳咳咳！”
禾洛忍的眼淚橫流，肺裏麵充滿了煙霧，卻仍然努力壓製著時刻要咳出來的欲望。
再烈火之中，如果咳嗽起來，那就沒有機會止住了。
“到底……咳咳……是……”
什麼事？
雷北川隻覺得難受的要命。後麵的話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