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道:我的罵功哪裏敵得過你的母親。
你說:你小姨罵功也不遜色啊。
一說到這兩個人物,兩人不自覺地回憶起相關的場麵,不覺有些悻悻然。
你說:罵人的極限都跟性有關。
跟愛情相關的性是神聖的,單單跟身體需求有關的性是低一級的,跟錢相關的性是肮髒的。
中外都一樣吧,罵女人最難聽的,就是雞或者婊子,罵男人最難聽的是烏龜王八蛋。
我發了露出白牙大笑的表情,表示過癮。
你繼續發微信:
關於愛情的性也是最折磨人,讓人黯然神傷的。
五大連池之行,我一直在思考我的愛情,我的婚姻。
惆悵的時候,美麗的山水隻能助長惆悵。在五大連池的十五天裏,我每天默默地走在山林裏,林茫是我的網絡筆友,我們已經由最初的關於文字的探討轉入愛情,我知道等待的煎熬,我知道他在熱切地期待。隻是我需要停下來想一想,一直走著的路會把我到哪裏?
林茫讓我體驗的是一種強烈而甜蜜的歸屬感。
他充滿誘惑力的舉止,讓我怦然心動,我的生命似乎為他而存在,他讓我開心,讓我覺得溫暖。讓我在窒息的婚姻裏可以稍稍透一口氣。
我和林茫開始約會已經有一個月時間。
每次隻是擁抱和並不熱烈的接吻,我渴望的不是這些。我說:“我的情欲和感情一樣熱烈。你守身如玉?”林茫聽了哈哈大笑道:“我不行。”我幾乎分辨不出這句話的真偽。
因為第二天光要去江南出差,我特意請假一天,我期待能和林茫卿卿我我度過一個天上人間的日月。我將以女主人的身份在家裏等待他按響門鈴,然後,我穿著淡粉色的真絲吊帶睡衣輕輕地打開房門,外麵的冷空氣讓我萬種風情地哆嗦一下,我將把握好自己的表情,不能因為冷就不顧及自己的形象,“為悅已者容”,冷又何妨?房門關上的同時,我綿軟地擁入他的懷抱,雖然他的懷抱充滿嚴冬的寒冷,但我們的唇在灼燒,他將與我一道奮不顧身地灼燒……
我早早地準備好簡單的午餐,一些熟食,還有煮麵用的木耳,胡蘿卜,菠菜,早早地把它們洗好,讓它們水靈靈地等在盤子裏,我想著與他共進午餐的溫馨,嘴角漾起在鏡子前揣磨了很久的微笑。我會不時地象一切溫柔善解人意的女主人一樣為他添湯,給他遞勺,不斷地嗲聲嗲氣地問他:“好吃嗎?”然後在遞給他紙巾的瞬間,晴蜓點水式地吻他,然後我們甜蜜地相視一笑……
醉了醉了,我簡直被你描述的場麵灌醉了,不過是偷情嘛,怎麼比光明正大的愛情還來得浪漫?
我愉快地打掃著房間,我覺得還不是穿吊帶睡衣了,那樣會缺少神秘感,我在鏡子前不厭其煩地試了一件衣服,又試了一件衣服……並隨時做出與衣服相協調的白癡一樣的表情,最後我選取了自以為最嫵媚最高雅的一身黑色衣褲,並選了一條點綴著細碎的小白花的紅色絲巾,隻等著門鈴按響,我會像一隻黑蝴蝶般地飄向林茫。
我在鏡子前心滿意足地陶醉時,突然聽到鑰匙在鎖頭裏轉動的聲音,聽到那聲音,我夢魘般地呆在那裏,動彈不得,剛剛那個嫵媚得有些誇張的笑容和表情象北方寒冬時節灑在外麵的水凍疆在那裏,隨著開門聲,光走進來,他有些奇怪地看著我道:“剛接到領導電話,單位有點急事需要處理,出差推到下周了。”
我和林茫的下一次會麵是在一家餐廳,飯後,他有分寸的,也就是說他不是過份熱情也不怎麼纏綿地摟了我一下說:“我想和你做愛,開個房間?”他的直白嚇我一跳。一聽開房間,我有些猶豫,林茫誌在必得的神情讓我充滿在劫難逃的悲哀和喜悅。不是不想,我不喜歡跟一個男人開房間的感覺,象小姐與嫖客的交易,充滿肮髒感。
林茫打家裏電話,無人接聽,確信家裏無人後,他拉上我坐taxi去他家。
林茫的客廳很明朗,有淡淡的好聞的香水味,那是“法國第五大道”的味道,從前我用過這個牌子的香水。他紳士地伸開雙臂,接納我的深情依偎。
來自他的柔情,來自我的期待。
終於聽到了渴望許久的粗重急促的呼吸,我的和他的。
水不可遏止地奔湧,火不可阻擋地猛烈燃燒。
意識處於崩潰的邊緣,渴望從對方那裏得到救贖。
他的一雙極美的手輕柔又急切地伸向蕩漾的叢林,來自遠古洪荒的喃喃呻吟,撥動旺盛的生命之弦。
就在我們一邊困獸般地撕扯舔舐,一邊移向臥室時,電話鈴突然響了,意識驚嚇般地遲鈍地回歸軀體。
他老婆的電話。
哦,可怕的心有靈犀!